风雪夜醒过来的时候,古萧还在沉睡。
他看一眼伏在床头打盹的女子,脑子里潜意识的闪过一个人影,一个名字从他沙哑的喉咙里温柔的吐了出来,“萧儿……!”
几乎是同一瞬间,女子猛然惊醒,微愕之后,欣喜的喊道:“楼……公子,你醒啦?我是贞儿,你看看我,还认识我吗?”
风雪夜的眼神眨眼间变了又变,从最初的迷惑到清醒,再到失望,最后变得冷硬无情。抿了抿薄唇,他凛寒的道:“我说过,我寒毒发作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要碰我!玉贞,你又犯了我的大忌,自己下去领罚吧!”
玉贞俏颜失色,咬了咬唇,默默的站起身,低低的道:“公子,你伤的很重,为了能撑到玲珑公子赶过来救你,贞儿大胆冒犯了公子,求公子恕罪!”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出去!”风雪夜冷喝一声,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玉贞吓得跪了下来,惶恐的道:“公子,你的伤刚刚才缝合好,不能乱动啊!”
风雪夜这才发现胸口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不似寒毒发作时的那种难熬,也不是五脏尽损的那种痛楚,就像被人生生在胸口割裂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他下意识用手一摸,胸口果然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奇怪,他不记得他有受过外伤啊!
“是玲珑救的我?”他低声问了一句,皱着眉捂着伤口,心想玲珑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怎么会这么疼呢?
玉贞正要说话,玲珑走了进来。
看见风雪夜醒来。玲珑笑了,“死里逃生的感觉如何?”
风雪夜疼得眉毛都揪成一条线了。他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无力的道:“这一次你又是用了什么法宝把我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按理说,你就算耗尽所有的功力也救不了我啊!”
玲珑悦声笑道:“也没做什么,就是切开你的胸膛,把你破裂的肝脏和脾胃进行缝合,再把五脏六腑的淤血吸了出来,然后再把你的伤口缝补起来,如此而已。”
风雪夜撇撇嘴,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他也懒得再跟玲珑争辩什么,有气无力的哼哼道:“有止痛的汤药吗?是哪个浑蛋趁人之危又给我补了一剑?痛死我了!”
被称为“浑蛋”的人正好推门走了进来,听到风雪夜的话后,俏脸一沉,把手里一碗黑糊糊的汤药往桌上一放,木着脸转身就走。
风雪夜诧异的看着古萧,揉了揉眼,失声道:“萧儿?我没做梦吧?萧儿你别走啊。萧儿……哎哟!”扯到伤口了!
古萧回头,见风雪夜捂着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豆大的汗珠从他苍白无色的脸上一滴滴滚落,心中终是不忍。又折了回来,把药端到床边递给玉贞。
“喝吧,这种药有麻醉功效。也能愈进伤口愈合。不过,喝完药后第一个时辰的疼痛会加剧。你忍着点!”古萧的小脸冷冰冰的,站着玲珑旁边低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头。看也不看风雪夜。
“多谢古大夫!公子,快把药喝了吧,这是古大夫亲自帮你熬的药!”玉贞已经自动自发的把古萧列为了医术高明的大夫。
一听说药是古萧亲自动手熬的,风雪夜挣扎着坐了起来,眼角的余光瞅着古萧,一口一口的把药喝了个精光。尽管药汤又粘又苦又腥又涩,他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看着玉贞给风雪夜喂药时表现出来的那种虔诚和体贴,古萧越看越觉得碍眼,好不容易等他喝完药,她面无表情的道:“以后每隔两天换一次药,药方我已经交待下去了。这里没我的事了,我先走了!”
玲珑一把拉住她,迎着她阴郁的黑眸,定定的道:“萧儿,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你虽然帮他做了手术,但他体内的寒毒来势汹涌,你能不能帮帮他?”
说起这个,古萧更来气了!她甩开玲珑的手,怒不可遏的道:“你要我怎么帮他?是他自己不洁身自爱,温香软玉在怀,令百会**真气逆流引发寒毒攻心,死到临头还沉迷温柔乡,是他活该!”
风雪夜满头黑线的盯着古萧因气闷而涨红的小脸,闷声闷气的道:“我没有!我只是喝了一杯酒……难道是那杯酒有问题?”
古萧可不管这些,尖着嗓子吼道:“男子汉大大夫,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不是男人?我和玲珑亲眼看见你们……你、你无耻!”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饶是风雪夜再迷糊,也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他抬起头望向玉贞,一双黑眸凌厉的落在她身上,双手慢慢握拳,眼底有杀气涌现。
玉贞惊慌失措的垂下头,娇躯抖得厉害,如风中飘零的落叶。
玲珑若有所思道:“萧儿,你的意思是,他不能近女-色?”
呃,要不要这么直接?
古萧小脸一红,咬着唇背对着风雪夜,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玉贞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公子恕罪!公子寒毒发作,贞儿以为公子受不得寒,便自作主张想用肌肤之亲来保住公子慢慢流失的体温,却不曾想……!贞儿无意冒犯公子,求公子看在贞儿尽心服侍多年的份上饶了贞儿吧!”
尽心服侍多年……古萧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一口气怎么也顺不下去。
她恼着风雪夜,压根儿懒得去分析现在是什么情况,冷着脸说道:“要是还想彻底治愈体内的寒毒,以后最好清心寡欲,要是再想和女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