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休得胡闹!皇后,把三公主带下去好好管教,都快嫁人了,还这么不知好歹,是时候该好好管教让她收收性子了!”容庆年没有发现龙家父子微变的神色,一股无名火尽数泼在了三公主的头上。
皇后的脸色也不好看,忙拉着容楚楚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小声责怪着什么。
等容庆年收回视线,这才发现龙沛廷已经变了脸,寒眸带着森森冷意,令人不寒而粟。
容庆年清了清嗓子,意有所指的道:“朕知道你不喜欢她,反正她在宫里也呆不了多久了,你的耳朵根子很快就能清静,别跟她一般计较!再说了,她对你的一番情意大家心知肚明,你不喜欢她也就算了,还要把她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她不恨你才怪!”
龙沛廷黑着脸沉声道:“皇上此言差矣,臣当初只提议和亲,并未指名道姓非得三公主不可,下旨要三公主去西清国和亲的可是皇上您呐!另外,臣也要尽一个为人子的孝心照顾我爹一阵子,迎接西清国使者、商讨两国和亲的事宜不如就交给几位皇子吧,省得三公主再往臣的头上乱泼倒污水!”
容庆年面色微僵,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竟是左右为难了。留吧,等于再一次不顾皇室尊严,冒了一个天大的险把这只爪牙锋利的小兽留在了身边。不留吧,等于听了他的话正式把龙家的权势收了回来,放给了两个儿子,是他想要又不敢要的结果。
再三权衡。为了那份私心,容庆年最终还是顺着龙沛廷的话。准了他一个月的假期,也就是变相的分散了他的权利。
龙沛廷谢过恩。和龙灏一身轻松飘然远去。看着他们父子二人走远,容庆年只觉得一颗心愈发沉重了。
容甫尧和容洛从宫人口中得知龙王爷把龙世子押进宫受审,匆匆赶到御书房想要制止,但一切已成定局。
容庆年第一次当着两个儿子的面,语重心长的道:“父皇这么做也是为了守住容家的天下和祖宗的基业,你们兄弟二人必须担当起你们应尽的职责,别让龙家父子俩看扁了,更别让天下百姓看你们兄弟的笑话!”
沉默了半响,容甫尧抿了抿唇。问了一句:“父皇,西清国使者已经动身前往琉夏国了,这件事您准备怎么办?”
容庆年不容置疑的道:“还能有谁,你是当今太子,眼下正是你建功立业、打下根基的大好机会,你可别让父皇失望呀!”
容甫尧神色大变,慌不迭道:“父皇请三思!与临国邦交的关系一直都是龙王爷在负责,公主和亲之事又是龙世子在跟进,儿臣突然之间插手这件事恐怕不妥。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容庆年脸一沉,不悦的扫一眼容甫尧,把视线转向容洛。还没等他开口,容洛就摆着手大吐苦水。“父皇,儿臣不行的!母后天天逼着儿臣来求父皇开恩,不要把公主送去和亲。儿臣正愁没处躲呢,您要是把这件差事交到儿臣手上。您还不如赐儿臣一根白绫算了!”
“没出息的东西!”容庆年怒喝一声,脸都青了。“朕怎么生了你们几个没出息的东西?平时不都想在朕面前表现吗,现在有了机会,一个一个却缩着脖子装孙子,亏了你们还是朕的皇儿,连龙世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气死朕了!”
容甫尧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双手紧紧握拳,薄唇紧抿,只有额头上能够看见一条条经络在隐隐的跳动。他想过无数种和龙沛廷过招的惊险和刺激,却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没开战就输的一败涂地。表面上看来,他赢得了皇上的信任,也赢得了权利和威望,实际上,他却要受到皇后和三公主的百般胁迫与阻拦,换句话说,他是得不偿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一个龙沛廷,这一步以退为进的棋布的实在是漂亮,他的心机如此之深,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个人是敌非友,留着他实在是太危险!
看着自己最看好的两个儿子,一个善于攻计,城府太深,一个却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他的江山社稷交给谁他也不放心啊!
一气之下,容庆年挥挥手,不胜烦闷的道:“行了,这件事就交由太子全权负责!洛儿,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替父皇分担一些国事了!以后你也和太子一样,每日-上朝议政,龙王爷手上的事你暂且接手,不懂的再问太子,你们是兄弟,要互相扶持,知道吗?”
容洛像泄了气的皮球,喏喏的应了一声,被容庆年撵了下去。
容甫尧转身离去的时候,却被容庆年叫住。
“太子,朕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受皇后牵制,无法施展自己的真才实学,你的委屈朕都知道。但,只要是为了容家的江山社稷,适当的时候朕自然会替你出面清除所有的阻碍,你切莫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
龙庆年的话无疑是一剂强心针,令容甫尧的心再一次死灰复燃,并激活了他的斗志,他展开一抹濯濯闪闪的清涟笑意,道:“儿臣多谢父皇!”
看着儿子灿烂的笑脸,容庆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五个儿子当中,太子最像他,无论是长相还是心计,都像极了当年的他,也因此,他像防贼一样的防着自己的儿子,怕他像当年的自己,为了争夺大位而不择手断,残害亲弟同胞。
可是,他何尝不明白另一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儿子终究是他自己的,流着他的血脉,延续着他的后代,是唯一能够替他传承大位的人选,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够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