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香居,已经是五天后。
古萧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玲珑怕她受罪,只好点了她的睡**,让她一路昏睡直到回府。
龙灏和陈莫白已经等候两天了,见到玲珑把古萧从车上抱了下来,龙灏红着眼悲痛的吼道:“萧儿,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孩子,你受苦了,龙伯伯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古萧缓缓睁开眼,困难的转动着眼珠子,虚弱的道:“龙伯伯,我、我没关系,你、别难过!”
龙灏心疼的握紧拳头,颤声道:“玲珑,快,快送萧儿回房,床已经重新铺过了!”
玲珑抬头看一眼陈莫白,沉声道:“陈太医,拜托你了!”
陈莫白手朝着里面一挥,先大踏步走了进去。
两名太医也跟了进去,打开药箱,开始替古萧诊断。
她的外伤倒没什么,但断裂的肋骨刺破内脏又伤及肺部,再被冰凉的海水泡了那么久,肺部已经严重感染,最可怕的是,她的肺部有瘀血,如果不能及时清理出里面的瘀血,她的内伤只能越来越严重,直到完全恶化,而在场所有的医者,对这样的结果却都束手无策。
陈莫白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的诊断结果和其他的大夫一样,没有更好,只有更坏。
玲珑抿了抿唇,藏在袖子里面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微不可察的抖着。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陈莫白,“连你也没办法救她?”
陈莫白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除非能剖开肚子取出里面的瘀血,但这种医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尝试。古姑娘是个活生生的人,稍不留神便会丢了性命,我不能、也不敢冒这个险!也许,这种医术也只是一种想象,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医术!”
“如果我说,我亲眼见过有人剖开肚子缝合破损的肝脏,你相信吗?”
玲珑话音刚落。陈莫白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不可能!就算真有人敢这么做,那个人也会被他活活医死!”
“怎么不可能,本王不就活生生的站在这儿?”龙灏走上前,一把扯开胸前的衣襟。把胸口那块颜色浅粉的疤痕露了出来。
陈莫白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块还算得上是新鲜的疤痕。颤声问道:“这、这是何人所为?如果发生在王爷身上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古姑娘就有救了!”
玲珑紧抿着唇,神色难辩的道:“是萧儿,萧儿亲自主刀救了王爷。整个过程我亲眼目睹,并参与了其中。莫白,如果只是你,你能救萧儿吗?”
陈莫白惊了惊,连连摆手,“开什么玩笑,别说我没见过,在这之前我甚至闻所未闻,你让我怎么救她?你以为我在她身上随便划两刀就能清除她肺部的瘀血?你说是这姑娘开刀救了龙王爷,我真是……我说你能不能说点靠谱的?”
很显然,陈莫白宁愿相信人间有鬼,也不愿意相信古萧会那样先进的剖腹术。
玲珑心知肚明,这个世上除了古萧,只怕再也没有人能有她那样高超的医术。可是,医者不自医,她再有本事也没有办法给自己医治。
看到床上的人儿黑眸紧闭毫无生机的样子,玲珑的心尖儿一阵阵的抽搐,一股浓浓的悲哀和难言的苦涩欲将他淹没。他无声的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执起古萧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放在手心,一下又一下的轻轻**着,把道不尽的情、叙不完的意悉数融进了这个小小的动作里面。
古萧其实早就醒了,她听到了玲珑和陈莫白的对话,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因伤口感染而引发的恶疾在古代比比皆是,死的人也不计其数,她现在的这副身子骨在这个时代只有一条路可走,死路。可是,她是来自千年后医科大学的高材生啊,集古今医药绝学于一身,如果她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那就别在这里混下去了,趁早赶死吧!
一句话,她要自救!
在感受到来自玲珑沉重得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哀伤后,古萧终于憋不住了,轻咳一声后,掀开了眼皮。
“萧儿,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喝药?今天的药是陈太医亲自替你熬的,喝了以后能减缓身上的疼痛,我先喂你喝药吧!”
玲珑起身要起,古萧一把拉住了他,“玲珑,你坐下,我有话要说。”
她的眼神很清亮,也很凝重,却没来由的让玲珑感到心悸和慌乱。
“萧儿,你好好休息,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我去派人把药送过来!”
“玲珑,我还不想死,你要帮我。”古萧紧盯着玲珑压抑着痛苦的黑眸,一字一句的道。
玲珑猛的一震,缓缓抬头望着古萧,俊美的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他弯下腰,轻抚着古萧额前的发丝,声轻而坚定的道:“萧儿,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阎王爷把你抢走,我也会冲到地府杀光整个阎罗殿的大鬼小鬼,再把你抢回来!”
古萧忍不住轻笑出声,却扯到了伤口,疼得浑身都抽筋了。
可是看到玲珑仿佛比她还痛的样子,她不得不咬紧牙关,低声说道:“玲珑,我的伤我自己清楚,陈太医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救我的,但是如果加上你,我还有一条活路,问题是,你们敢不敢救我!”
她问的是敢不敢,而不是想不想。在场的人没有谁不想救她,只是,空有心而力不足,但,如果能够放手一搏,她相信,他们可以齐心协力与死神拼上一拼。
一旁的陈莫白两眼睁得滚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