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总觉得这个客栈老板对她不怀好意!
以前倒没觉得什么,这几天明显不对劲儿,老板对她越来越殷勤,除了一日三餐把她指定的饭菜都送到她的房里以外,连洗澡水里的精油和花瓣都替她考虑到了。
不但如此,这早上一杯免费的养颜汤,晚上一碗附带的美容羹,下午另配各种精致的小点心巴巴的往房里送,要说他没歹意,打死她也不信。
要说这客栈老板吧,人长的真心不咋样,有点小财迷,典型的市侩嘴脸,人到中年早已发福,是那种吃着碗里瞟着锅里的德性,怎么看都跟她古萧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想吃她的天鹅肉,门儿都没有!
可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古萧还是多了个心眼儿。
天刚蒙蒙黑,古萧嚷嚷着想洗澡,那店老板一听,立刻眉眼弯弯迈着罗圈腿跑去张罗热水。
“今儿我要玫瑰花的香精油!”古萧无比风骚的倚着门挥了挥手里的帕子,差点把自己给恶心吐了。
“晓得晓得,啥样儿的都准备好了,姑奶奶您就等着享受吧!”店老板扬起粗短的脖子喊了一声,两条短腿跑的更快了。
古萧暗暗鄙视,瞧那怂样儿,为了偷吃一口,还真舍得下本钱,那香露好几十两银子才一小瓶,都快抵上她十天半个月的房钱了!对这种见色起异的脓包,她犯不着跟他客气!
不消片刻。两大桶热水便拎了上来,一瓶玫瑰香精油和一篮子新鲜得能滴出水来的玫瑰花瓣儿也送到了古萧的房里。
“姑奶奶,可还满意?”店老板笑得两眼迷成了一条缝,看着古萧的表情就像看见了一块……可口的肥肉!
都快流口水了,古萧要再看不出他眼里像狼一样的绿光,也就白走这人间两遭了!
“行了,你出去吧,把门关上!记住,把门给你姑奶奶关严实了,要是敢放进一条狗来。就算你是我孙子。我也得敲断你一条腿!”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这么大一孙子都找c↙,.⊙.o∽< s="an:2p 00">s_;上门来了,她不坐实这声‘奶奶’也忒对不起自己了!
谁料这店老板还真就等着这声‘孙子’,乐得像偷了七八只鸡的狐狸。屁颠屁颠关上门下了楼。进了里面的一间内厢房。
“公子。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姑娘欢喜着呢!”店老板进门见了背朝着门口的锦衣男子,笑容还是一样的热络。只是言语间却已经没了之前的轻松,变得沉稳内敛了许多。
“唔,她说什么没有?”锦衣男子没有回头,兀自望着桌上一堆揉皱的纸团,脸上的神色看不真切。
“说了,姑娘说,把门关严实了,要是敢放进一条狗来,就算我是姑娘的孙子,她也得敲断我一条腿!”
“噢,说的也是!你下去吧,一会儿照我的吩咐做。”锦衣男子挥挥手,店老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房门被带上,锦衣男子缓缓坐了下来,极有耐性的把一团团揉皱的纸轻轻抚平,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
蓦地,一张炭笔画的人物素描草图映入男子的眼帘。他微微一愣,缓缓伸手拿起那张人物素描,视线定格在画像上,眼底的神色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画像上的男子剑眉入鬓,五官如刀削般硬朗,唇角微勾,唇边擒一抹似笑非笑,姿态闲懒,眉眼间却含情带意。虽是寥寥几笔,却将画中人描绘得栩栩如生,像活了一般。
还真道她无情,却只是,芳心暗动,浓情深埋,苦的是自己,却叫他生生痛断了肠。
男子唇角轻勾,看了一遍又一遍后,仔细将素描收好,又将桌上所有的纸都一一收好,这才拾步出了房间,上了二楼。
古萧泡在热气腾腾的澡桶里,正被氤氲的水蒸气熏得昏昏欲睡,忽听外面“哐啷”一声响,声音虽然不大,却被她听得真真切切,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响动,隐约似乎还能听见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声音没了,四周恢复了一片诡异的静谧。
里面的古萧突然爆发出一阵抑制不住的爆笑,“啊哈哈哈,小样儿,跟你姑奶奶斗,还嫩了点儿,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锦衣男子蹙眉看着指缝里的四根银针,又低头看看从里面飞出来又摔得稀巴烂的椅子,最后把视线转向里面。
水声哗响,水雾氤氲,偌大的澡桶隐隐可见。好丫头,居然连屏风也不用!
男子黑眸微眯,抬腿走了进去,不忘一本正经把门关好。
古萧丝毫不觉危险正在逼近,仍眯着眼掬着水往身上拂,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两条修长白皙的玉-腿高高跷在澡桶的边沿上,水里的春-光若隐若现,满室春-色无边。
锦衣男子喉咙微微滚动,不声不响在身后站定,将眼前的春-色尽收眼底。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呀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古萧唱得正起劲,不小心把水泼到了脸上,忙伸手去摸挂在旁边架子上的毛巾。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替她把毛巾递了过来,被古萧伸手接住,在脸上抹了一把。等她再次伸出手想把毛巾递过去的时候,突然浑身一僵,猛的回过头。
“啊……!”古萧的尖叫声只维续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