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萧一路跑一路在心里把龙沛廷骂了个百八十遍。他封住了她的经脉,就算用银针解了**,她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施展轻夫,只能用两条小短腿跑路了。
只要龙沛廷追出来,分分钟就能找到她,她只能像一只流浪的阿猫阿狗鬼鬼崇崇偷偷摸摸的贴着墙角走,生怕被人发现。
好在这时候天色还不算太晚,路上来往的人也不少,古萧七弯八拐的绕了一阵,看见迎面过来一辆豪华的马车。她想也不想的上前拦住马车,把一锭黄灿灿的金子掏了出来,在车夫面前晃了晃,心急的道:“大哥大哥,江湖救急!这锭金子给你,你捎我一程吧,只要能离开这镇子,去哪儿都成!”
车夫看古萧披头散发,头上的水渍都还没干,衣服也不周整,怎么看都像是遭**行不轨后逃出来的模样。他迟疑的回过头,还没开口,里面的人说话了,“上来吧!”
古萧听得分明,眼睛一亮,猴急的掀开车帘,一头钻了进去。
里头的光线不明,但古萧还是一眼就分辨出了眼前的人是男是女是老还是少。
怎么说呢,这人年纪也就一二十岁,脸上的五官精致得就像从日本漫画里走出来的,长相只能用妖孽两个字来形容,一身贵气却掩不住一身恹恹的病态,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质与眼里的颓废和这把年纪实在是不相配。
马车里面的空间并不大,这么大热的天里面居然铺着一层厚厚的褥子。更显得空间仄逼。男子坐在正中间,见到古萧也不起身挪一下,古萧只得小心翼翼的把半截屁-股贴了上去,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两个陌生人坐在这样狭小封闭的空间里,不讲话真的会闷死人的!古萧憋了又憋,憋了又憋,还是没憋住自己的嘴,“你生病啦?”
一如古萧所料,人家压根不想理她。
好吧,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古萧讪讪的把头别到一旁。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凌陆!”
“啊?”古萧愕然的转过头,~1,.£.▲o< s="an:2p 00">s_;望着年轻男子紧抿的唇,仿佛刚才是自己的幻觉。
“我的名字!”
古萧算是明白了,这是在应她的话呢。正了正小身板。她咧出八颗瓷白的糯米牙。呵呵笑道:“原来你叫凌陆啊。我叫古……古萧,你可以叫我筱筱。”
事实上,古萧一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后悔了。谁知道这人是不是龙沛廷的爪牙?于是她就自动补脑的把自己的小名给补了出来,颇有欲盖弥彰之嫌。
凌陆微不可察的抬了抬眼皮,极快的瞅了古萧一眼,身子却微微挪了挪,给古萧腾出一点位置。
古萧朝他咧嘴一笑,话匣子一打开,收也收不住,“你身上的寒气很重啊,从小就生病了吧?也不对啊,如果是生来体虚愄寒,适当的调理是可以改善体质的,除非你不想好!”
凌陆搁在腿上的双手微不可察的握了握,还是低眉顺眼一言不发。
古萧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的神色明显变得凝重。忽然,她侧过头慢慢靠近凌陆的脸,微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鼻子还一噏一动的嗅着什么,然后神色莫辨的道:“还有一种可能,你被人下毒了!毒性长年累月、一点一滴的侵入你的五脏六腑,神不知、鬼不觉,直到你一命呜呼,连神仙也没办法替你申冤!”
“你胡说!”凌陆突然发怒,抓住古萧的手用力一扯,把她摔在车厢的地板上,两眼阴沉沉的看着她,表情冷戾,眼睛都红了。
古萧吃痛,揉着被磕疼的手咕哝着道:“你就当我胡说好啦,这么激动干嘛!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爱信不信拉倒!”她可真是委屈,好心好意想帮他,却被当成了驴肝肺!
见古萧一个劲儿拿黑亮的葡萄大眼瞪他,凌陆似乎也觉得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忙敛去脸上的情绪,不声不响的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古萧撇撇嘴,嘴巴撅得能挂油瓶,目不斜视的看着正前方,再也不说话了。
凌陆却时不时的瞟她一眼,一脸的纠结。
马车行了好一阵,凌陆终是忍不住了,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问:“怎么不说话了?”
古萧没好气的甩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他冷得如寒冰般的手,顿时神色一惊,反手抓住他的手,替他把脉。
凌陆神色不明的望着古萧严肃认真的小脸,紧抿着唇没吭声。
“你不是中毒,你的身上……!”话没说完,古萧突然揪住凌陆的衣领,用力扒开他胸口的衣衫,果然看到了一条狰狞的伤疤。
“你、你大胆!”凌陆不知是羞还是怒,一把推开瞠目结舌的古萧,匆匆理好衣衫,浑身不自在的把自己挪到了角落里,试图和古萧保持距离。
古萧手上的动作还没变,眼里的震惊显然还没还魂,只一双眼珠子却飘到了凌陆身上,死死盯着他的胸口。
“你这女人,怎的……怎的如此无礼!”凌陆红着脸紧紧护住胸口的衣衫,本想说她无耻,这么重的字眼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古萧神色复杂的望着凌陆,低低的道:“你的……你的心脏被人换了,如不及时治愈,恐挨不过明年!”
凌陆的手猛的一抖,脸色刷的一白,整个人都僵住了。
古萧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古人懂这样的医术。她知道凌陆一定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他的身体还不能适应他的这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