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本想演一出戏唬弄唬弄容庆年,没想到弄假成真,把自己送到鬼门关溜了一圈,险些都回不来了。
她醒来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深刻的自我反省,甚至都没敢出声惊动外面的人。她知道她已经回到了古香居,是龙沛廷又一次在她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把她拉了回来,将她带离了那个牢笼。
外面传来龙灏和龙沛廷的声音,两人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古萧听不真切,但她能感受到那对父子对她的牵挂和担心。
心里的某一处柔软又在隐隐的抽疼,鼻子很酸,很想哭,这种酸涩却又饱胀的情绪根本就压制不住,眼泪不知不觉的滑了下来。她有些慌乱,忙不迭用手去擦,小心的吸着鼻子,生怕惊动外面的人。
可是外面突然没了动静,古萧屏气凝神正想细听,房门轻轻被推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古萧赶紧闭上眼,装睡。
她感到有人在她的**边坐了下来,以手指指腹轻轻在她的脸上摩挲。心肝儿不争气的加快了跳动的频率,脸颊也**辣的,连伤口似乎都被触动了。
古萧下意识咬唇,浓密的翦水长睫却紧紧闭着。
“呵,这样硬憋着,伤口不疼吗?”龙沛廷清涟的笑声响起,言语间满是浓浓的疼惜和**溺。
古萧恼羞成怒,睁开眼狠狠瞪了龙沛廷一眼。这一瞪。她又惊住了,龙沛廷居然再次以玲珑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你……!”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到底是应该叫他龙沛廷,还是叫他玲珑呢?
“你喜欢怎么叫都行。”龙沛廷仿佛猜到了古萧心里所想,淡笑着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发丝。
古萧略一沉思,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就这么闯进去把我带出来,不怕他们为难你么?”她微嘟着嘴,眉宇间有些郁结难舒。
龙沛廷就这么一眨不眨眼的瞅着她,直瞅得她心虚的转动着眼珠子,才轻叹了一声。无奈的道:“我原是准备进宫以后再跟他们慢慢交涉。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放你出宫,你倒好,这般迫不及待的给我演了一场生离死别的大戏,你是想考验我的承受力。还是想证明你的演技?”
古萧脸一红。咬了咬唇。嗫嚅着道:“我也不想的,就、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谁知道一着急刺偏了……。”
龙沛廷将她的一只手牢牢包裹在掌心。沉沉的道:“你没有刺偏,而是你的心脏长偏了!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萧儿,你差一点又离我而去!”
古萧心惊的望着龙沛廷,喃喃道:“长偏了?怎么会这样?”
龙沛廷摇摇头,迎上古萧清亮的大眼,异常凝重的道:“萧儿,答应我,以后无论何时何地,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我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你的痛苦!”
古萧的心温柔的疼了一下,轻轻眨了眨浓睫,望着龙沛廷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突然嘟哝了一句:“其实,我早就应该发现你就是龙沛廷,你的手温暖、干燥、柔软,而风雪夜假扮的龙沛廷却手指冰凉,没有一丝温度,你们的区别这么大,而我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龙沛廷暗自磨了磨牙,俊美的脸危危险险的逼近古萧,阴恻恻的问:“这种时候,你在我面前提起和别的男人握手的情景,这样真的好吗?”
古萧的小心肝猛的一跳,被龙沛廷灼灼的眼神逼得无处可逃,心一横,干脆胆大皮厚将无辜装到底。下一秒,她的手爬上龙沛廷的脸,在他的脸上又摸又揉又捏了一阵,眼里的神色渐渐变得疑惑,像个好奇宝宝。
“你这脸是怎么弄的?我以前也怀疑过你是不是戴着**,可是你的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龙沛廷握住她不安份的手,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看着热闹的龙灏,淡声道:“有一种药,服用后可以使人的五官拉伸变形,我扮成玲珑的时候,一直靠着那种药物在维持。”
古萧惊了一惊,诧异的问:“难道不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吗?”
龙沛廷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当然会有,药效维持的时间毕竟有限,如果长期不断的服用,会造成面部神经的瘫痪。每天晚上,我会以内力逼出体内残留的药性,恢复成自己的容貌,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服用药物。其实,我以玲珑的身份出现在你身边的时候,很多时候我都没有刻意服药,你不是也有过怀疑?”
古萧噎了噎,神色不明的问:“服药以后,是不是很痛苦?皮肤被拉伸变形,肯定会难受,这么多年了,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龙灏脸上的表情也异常沉痛,他的双手甚至微微有些发抖,背部也微不可察的弓了起来,那是因为紧张,更是因为心疼。
龙沛廷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把古萧的手掖进被子里,浅浅笑道:“你的伤正中心脏部位,需要好好休息和调理,听话,别再胡思乱想了!”
古萧知道,龙沛廷不想说是因为他不想他们为他担心,她默默的垂下眼睑,低低的吐出一句话,“我没事,你不要再为了我去招惹皇室的那些人,他们,不值得!”
龙沛廷挑了挑眉,唇边缓缓绽开一抹潋滟绝美的笑容,他低头凑近古萧的耳朵,戏谑的道:“你在担心我?怕我出事?放心,我只是想替你出一口恶气,我龙沛廷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心肝宝贝,怎能容别人欺负!”
一句心肝宝贝把古萧呛了个大红脸,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