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甫尧眯了眯眼,接过宫女奉上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似漫不经心道:“朕很意外,萧儿居然还能如此坦然!难道你不好奇,朕会如何对付龙世子?”
古萧依旧淡笑自若,“皇上想方设法把我引到这里,让我看到这一出精彩的戏幕,难道皇上的心里不是早已经有了对策吗,又何须再多此一问?”
容甫尧深深的看着古萧恬静柔媚的笑脸,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一百只爪子在挠着,百般不是滋味。
深吸一口气,他决定不再跟她拐弯抹角,“萧儿,方才的话你已经听到了,有些话朕也不想再瞒你。朕知道,玲珑的死根本就是个假象,龙沛廷的确心思缜密,所有的计划都布置的天衣无缝,连那天你的出现都只是个意外,朕看到你心痛成那个样子,当时真的相信了玲珑已死,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玲珑公子!”
古萧挑了挑眉,不动声色道:“所以呢?因为柳儿的出现,皇上就认定了沛廷就是玲珑?一个全身瘫痪又被沛廷弃之如撇履的哑女,她的话皇上也信?再说了,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皇上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别说是让她指证沛廷就是玲珑,就算让她出面指证萧儿就是玲珑,也不是不可以。”
容甫尧面色微凛,望着古萧的眼神慢慢变得凌厉。
“龙沛廷到底有什么好,竟让你这般维护他?你明知道他就是玲珑,明知道他犯下欺君大罪,明知道他这些年来一直在以玲珑的身份欺骗你,你还要嫁给他吗?”
古萧微微垂眸,拢在袖间的手指慢慢握紧,“皇上,定人罪名是要有证据的,你说沛廷就是玲珑,敢问皇上,人证何在?物证何在?据证何在?如果柳儿也算是证据,那沛廷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实在是当不起!”
容甫尧狠狠一掌拍在桌上,厉声道:“你还想替他狡辩?朕已经找到了能让柳儿恢复容貌的药水,龙沛廷就是服用了那种****的药水才变成了玲珑的样子,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他的诡计?他瞒着满朝文武在外扩展自己的势力,意欲为何?想谋朝篡位?还是想阴谋造反?”
古萧眸光倏变,紧握双拳冷声道:“玲珑已死,全天下的百姓都可以作证,皇上若是不信,不妨把他的尸体再挖出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玲珑!”
“你……!萧儿,朕是看在你的份上才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你若仍执迷不悔,就别怪朕不念往日的情份!”
古萧的脸色变了又变,迎上容甫尧冷厉的眸子,平静的道:“萧儿何曾和皇上有过什么情份?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萧儿来对付沛廷,萧儿的确该感激皇上在最危难的时候,让萧儿认清了谁才是我真正的良人,就算是悔,我也是悔不当初认识了容家的人!皇上若是没别的事,萧儿该告辞了!”话落,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你站住!”容甫尧怒喝一声,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古萧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黑眸凛然的望着古萧,阴冷冷的道:“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你不怕龙沛廷犯下欺君大罪,难道你也不怕龙沛廷犯下欺世叛国的死罪?”
古萧心神一凛,强作镇定的问:“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容甫尧满目猩红,从怀里摸出一张羊皮卷在古萧的面前抖开,咬牙切齿道:“听不懂我在说什么,那你总该看的懂这张行军布战图吧?如果把这张图在文武百官面前公开,你可以好好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古萧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惊骇的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羊皮卷,哆嗦着嘴唇颤声问:“这张羊皮卷……怎么会在你身上?”
容甫尧冷哼一声,收回羊皮卷,也松开古萧的手,回到桌前坐下,神色不明的道:“看来你还记得这张羊皮卷里面的内容,很好,你且坐下,陪朕好好聊聊!”
古萧紧握的双手抖得厉害,她一步一挪的走了过去,缓缓坐下,隐忍的问:“你想怎么样!”
容甫尧勾唇一笑,伸手去摸古萧的头,被她偏头躲开。
眸光闪了闪,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你可以有两个选择,第一,朕把这张羊皮卷公之于众,琉夏国与南晋国从此水火难容,你将成为挑起两国战争的主谋,受尽天下百姓的唾弃,你和龙沛廷的婚事也将再难被世人所接受,你二人,终将成为敌人,而龙沛廷却有可能会为了你,成为全天下的罪人!第二,朕可以把这张图毁灭,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朕有一个条件!”
古萧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嘲讽,“皇上是想以此要挟我,让我做你的皇后?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就算成为千古罪人,就算一死,我也不会脏了我自己!”
容甫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两眼阴鸷的盯着古萧绝美的脸,恨不得冲上去掐断她漂亮的脖子!这个女人,她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让他欲爱而不得,欲罢又不能。
磨了磨后牙槽,他森冷冷的说道:“强扭的瓜不甜,朕不会强人所难。但是,朕得不到的东西,龙沛廷也休想得到!朕要你,心甘情愿离开龙沛廷,解除和他的婚约,回到南晋国,彻底斩断和他的所有情份!你若能做到,这张羊皮卷将永不现世,你若做不到,朕不介意帮你一把,让你能挥剑斩情丝!”
大热的天,古萧却觉得四肢百骸仿佛都被冰冻了一般,浑身上下竟冷得发抖。但她不愿意认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