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片刻,我方才体会到阿一的用意,心想它也不枉在外界生活了好些日子,虽然混得比较惨淡却终究知道该如何向人们学习处理社会事务,它的话事实上是把麻烦丢给我的暗示,它似乎对我拥有充足的信心,所以才直接抛出这句话以图勾出对方的底气,这当然也算是套取情报嘛。
不过我确实不怎么把这两个男青年放在心上,他们的修为在我眼里几乎一目了然——比之阿大和阿二两个妖怪相差仿佛,可他们外漏的气势显示他们的斗法乃至拼命能力或许比不上专司打手的虎豺二妖。
“果真是这话?”男青年也一副颇具自信的模样。
“喵!你们有两个人,要动手我可打不赢,把我强捉回去我也反抗不了,也不服气,所以你们不能动粗。”
“不,若非不得已我们绝不动粗,何况强求而来的成员总不利于融入我们的大家庭嘛。”
这叫不强求?我对这些小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不过他们的团体似乎的确注重明面上的口碑、或者说方式方法,至少在这条光线暗淡的小巷中他们选择和一只猫面对面交流了半个多小时而非直接动手捕捉,这也与我对外界捉妖师的猜测有所不同——他们团体的负责人、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经理或更高层、或许也可以被认为是另类的捉妖师,虽然那人或那些人本人大概也是妖怪,可仔细想一想基本能弄明白,能够迎合或蛊惑妖怪心理的不正应该是妖怪吗?
“喵哈,”小黑猫阿一当然比我更清楚两个男青年的嘴脸,“有啥能力就让我看看喵。”
“不急,”中长发青年反倒不急不缓地提出条件,“这样吧,我也提个条件,我身边这位姑且算是社团高层之一的白银兄弟熊吉君,他将给你展示一番我们社团内部秘传的秘术,保证不让你失望,而且这项秘术是只有核心成员能得到经理传授的高级奖励,本来不该对初入社团的新人公布,不过你若是有来处的话,我可以代表经理承诺将秘术传授给你。”
“我有来处?喵,那当然有,你的秘术……要是有趣的话我也可以学一学的喵。”阿一的口气依然是能把好脾气的人也硬生生逼急的恶劣。
男青年的目标似乎已经变更,他不在乎阿一的奚落,“既然是我们社团的秘术,想必不会让任何人失望,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希望你能答应。”
“说吧喵。”
“其实刚才已经提到过,要是、猫先生能把你家主人介绍给我、不、给我们经理,我做主将秘术的法决教给你,手把手教会你也不是难事。”
听到此处我就算再如何漫不经心也不难理解男青年的目的和心态,他的心态我不仅了解,甚至不久前就面对过拥有相似心态的相似的人——即风俗街传统业店的高级营业员隆一。
这两个人,一个是风俗街中的成功人士,在必要的时候不惮于化身人口贩子,而另一个至少能让人确认是某个城市秘密团体的中上层干部,本身甚至在我的气息气势判断看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妖类,同样在必要的时候不介意成为蛊惑新人的熟练业务员,他们为什么在我看来具有相同的心态呢?
这同样不难看穿,只要是混迹社会的人,无论妖类还是人类,都必然有一颗上进的心,获益也好掌权也好没有太大的区别。隆一诱拐美貌少女乃至少男赠送给某些权贵的行为,其目的无非是通过赚取业绩以提高自身在组织中的地位,这是一条必然的上升渠道,甚至阿妙的父亲也亲口承认过他的上升渠道,这其中同样没有本质的区别。
对照我之前的所见所闻,也就不难看穿这位中长发青年此刻的目的,他最初的目的是将一个偶然发现并考察了一段日子的妖怪后辈引入他所在的组织,这是壮大组织同时赚取业绩的机会,无奈阿一并不理会他的蛊惑,而在听闻阿一透露它有一个貌似十分厉害的主人家之后,中长发青年的心思自然就转得更大:引入一个成员和引入一个可能非常有帮助的强大组织的合作,这两者相比,显然后者所能赚取的业绩要高无数倍,这与隆一和女老板企图通过将疑似孤身一人的美少女爱丽丝赠予某个或某些法国人以撮合他所处的组织与法国集团达成合作关系异曲同工。
我越发觉得,排除性格和能力因素,在为人处世方面,外界人类和妖类真的没有本质区别。
于是我悄悄给阿一送去一道心念:有条件地答应男青年的要求,反正他所谓的秘术在幻想乡居民眼中不见得有多奇特,就算这项秘术的确神奇非常让阿一心痒难耐,咱们也毋须食言,到时候由我来代替觉小姐暂时顶替主人的位置与这个所谓的互助团体打交道,阿一照样能将秘术法决弄到手。
阿一甩了甩两条尾巴,按照我的吩咐自由发挥:“我见过不少所谓的秘术啦,要是你们的法术拥有让我心悦诚服的神奇,把主人家介绍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男青年信心十足——追根究底似乎是他对那个所谓的经理的手段信心十足,“一言为定!”他目不斜视地对同伴吩咐一句,“熊吉君。”
平头青年熊吉终于有了戒备和定立以外的表情和动作,他面带一丝犹豫,声音粗犷显得与外表不大相符,“剑持先生、不、课长,在这里耗费**力演示,要是……”
“按我说得做,大收货当前,一点风险算什么?何况东京都内谁敢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