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料此人未必能拿出什么来,不过是忌惮这边的军队,是以要引她独自前去,将她制住,至少这些军士就再不敢动了。她看着夜重华那边,少了一个书生,他应付起来轻松了点,但一时并未分出高下来,双方只是缠斗,他纵能伤人,却无法脱出包围,那些人伤不在要害处,流点血算不得什么。
“如此说来,本宫便过去看看也无妨。”江楼月道。
“娘娘万万不可!”康将军道。
“将军稍安勿躁,本宫自有分寸。”江楼月道。
“娘娘,何不让他过来?”康将军道。
“这么多人,他怕是不会将东西拿出来。”江楼月说完,便款款地往那书生所站之处走近。
书生眼底闪过寒光,什么太子妃,不过是个蠢笨女人!他一边假作中毒难受,一边眯眼看着江楼月越走越近。书生左手手指微动着,却见面前的江楼月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个弧度,她笼在嫁衣广袖中的手抬起,无人能看见她手上的动作,隐天丝凌空卷出,缠住了书生的右臂。书生虽没把她放在眼里,但疑心是她向自己掷出的珠子,并非完全无防备,可那隐天丝他哪里看得见,又是攻向他麻痹的右手,他见她一抬手时,不退反进,一爪朝着她的脖颈抓去,这下真是送上门了。
“你做了什么?”书生觉到手臂被什么东西勒紧了,那锋利之物瞬时就破开衣衫见了血。
书生猛扑上来,江楼月侧身堪堪闪过,“诶,你可别乱动,再动,你废的,可就不止这只手了。”
书生感到从手臂开始,几乎整个右半边身子都渐有麻痹之感,“我明明封住了穴道!”
江楼月不由好笑,“怎么,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毒?”
“你究竟是何人?”书生有些色厉内荏地道。
“本宫当然是南邦太子妃。”江楼月微笑着道,“看来你们这场买卖,是做不成了,不如这样,本宫跟你交易,你只要告诉本宫,你们是如何得知,赤虹在送嫁队伍里的?”
书生眼神闪了闪,“你能出什么样的价钱?”
江楼月眼底寒刃迸现,面上却笑得温和,此人这个时候,还想着钱,“那就得看,你们兄弟值多少钱了?”
“什么意思?”书生面沉如水地道。
“你说出来,本宫放你和你的那个兄弟走,还把解药给你,换你二人性命,这笔买卖,岂非更划算?”江楼月道。
书生看着那边的战团,心思转来转去,“你说的是我们兄弟二人,那其他人呢?”
江楼月道:“阁下方才没听那位将军说么,冲撞本宫车驾行凶,这可是死罪,不留下几个人来,难道阁下也想被全国通缉不成?阁下想来也非籍籍无名之辈,这悬赏的缉令一下,你们兄弟,可就只能亡命天涯了。”
是时,夜重华一剑割过了一人的手腕,下手绝无余地,那只手已废,八人显出败势来。
书生道:“贵人此话当真,只要我说出来,就不与我们兄弟计较?”
“当然。”江楼月道。
书生压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低了声音道:“这消息是黑市里流出的,鼎鼎大名的冷血杀手,混在太子妃送嫁车队中,原本没多少人相信,但黑市里又说,此事千真万确,乃是宫里来的可靠消息,我等在此已守株待兔两日,见了赤虹的剑法,我更是确信无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江楼月道:“好,你让你那兄弟过来。”
书生道:“大哥救我!”
见自己二弟和江楼月站在一处,觉得奇怪,那女子有制住他的二弟么,二弟怎么这样喊?但他还是从战圈退了出来,跑向书生那边。
“裘家兄弟,你们这是何意?”那老翁急道。
“我二弟中喊道。
“你二弟已答应了本宫开出的条件,你们可以走了!”江楼月提高了声音道,使得那边的老翁等人也听见了。
“裘老二,你们出尔反尔?”那老翁气极道。
“刘老大,我也是被逼无奈,我身中剧毒,不先得了解药,哪里还有命去取别人的命?”书生道。
“该死的裘老二!”老翁大吼一声,却被夜重华逼得险些受伤,自然无暇再去管那书生。
还狐疑着。
江楼月道:“康将军,带些人过来。”
“贵人这又是何意?”书生阴鸷地盯着江楼月道。
“本宫人在此处,待会儿把解药给了你,若是你们食言又来害本宫,本宫岂非要身边有人护着,才能放心给你解药的?”江楼月道。
康将军带着军士上前,把江楼月三人都围了起来。
江楼月微笑着收回隐天丝,那书生右臂上的力道一松,整个人僵硬着差点站扶住了,后者扫了周围一眼,只是盯视着江楼月。她道:“解药在马车上,本宫亲自去拿来,刀剑无眼,两位可别乱动,毒发身亡可就怪不得本宫了。”她转过身去,轻轻掀起右手的袖子,看着康将军,做了一个手势。
康将军不动声色,待江楼月走出了军士的包围,才下令道:“将此二人拿下,生死勿论!”
那书生嘶哑地喊道:“你怎出尔反尔?”
“这话岂非方才别人送给你的?”江楼月道。
书生周身麻痹,不能再战,可惜他那大哥看起来不是什么大歼大恶之徒,一心要护弟弟性命,顾此失彼。军士们折损了四个,将两人刺死了。
那边夜重华对付七人,其中两个已死,两个已失去了再战之力,还剩三人,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