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立道:“将军,之前您带兵出城后,便是这两人进城来,边城中的火,许就是那两人先放起来的,他们一人自称是林如飞亲弟林如麒,一人是余少培的侄儿,不知真假。”
边城外不远处,一队士兵正巡逻而过,走在最后的那一人突然被捂住了嘴,有人将他往旁边的阴影里拖了进去,他的双脚还来不及挣扎,鼻息间就闻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整个人瘫软下来,似乎连骨头都软掉了。
没有被人发现,红衣女子脚步轻盈地就将这名士兵给放到了角落的地上,她脸上是天真又媚惑的神情,看着自己的杰作,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就方才那么一刹的工夫,这名士兵已被毒死了,身上的军服被剥了下来,穿在了女子的身上。待那队士兵再次巡逻而过时,她便替这名士兵站了回去,跟着前头的人一起巡逻。她的嘴边一直挂着优雅的微笑,心里想着,嗯,步调得和前头的人一致呢。她收起了面上的微笑,一脸严肃,好像自己真的是一名正在巡逻的士兵,认真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她就像给自己戴了一张面具,在这一队十二人的巡逻士兵里,竟让人察觉不出异样来,连背影都跟那名被毒死的士兵相像。她的心里雀跃地想着,快点发现我哦。
渐渐降下来的夜幕中,好似弥漫着一抹血腥之气。她就像一朵在夜色里盛放的嗜血之花,致命的*是她甜美的香气。
从其他士兵的口中,她知道了那天城门处的毒烟是谁的手笔。
白天晴了大半日,这入夜后,雨又下了起来,不过现下雨势已渐渐小了。
女子矫健地翻过了一面栏杆,落足于廊上,面前的这间房中,就住着那个据说姓林的男子,是那个林将军的弟弟。她轻扭了扭脖子,迅速地绕到了房后,手掌贴在窗扇上,淡淡的毒气蕴于掌中,往里一推,窗扇开了。她灵活如游鱼一般,掠了进去,站在房间里,随手摸了摸旁边的椅背,这才看向*的方向,那里静静躺着一个人。
江楼月并未察觉到有人潜近,但就是那毒气的味道,让她有一种本能的警觉,惊醒了过来,这毒非同小可,这里怕是除了她,谁沾着都是死。
黑暗中,潜入的女子脚步停了下来,看着*上的人,嘴角浮现起微笑。
江楼月并不掩饰,纤巧的手拿开了身上的被子,坐起身来,手按在枕边,隐天丝已摸在了手中。
女子眼神动了动,“你能嗅出这种毒气的味道,对不对?”
“的确。”江楼月道。
女子眼睛一亮,笑道:“原来你是女子。”
“姑娘所为何来?”江楼月沉静地道。
“我对你那天的毒烟感兴趣。”女子道。
“所以呢?”
女子似笑非笑,眼神有点悠远,“那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倒不知你如何也会制,你要不要跟我试试手?”说完,她眼中又是那种媚惑又缥缈的笑意。
“你是谁?”江楼月轻缓地问道。
女子有点无聊地捏了捏旁边的椅背,方才她是碰过那一处的,此刻一捏,并未多用什么力道,那木材便成了一把粉末。看着簌簌撒落在地上的粉末,女子微微笑了笑,“我不是故意的。”声音带着几分似与生俱来的甜蜜,“你来试试,说不定你马上就能晓得我是谁了?”
江楼月从*上下来,穿好了鞋子,走近了几步,“你就是毒手仙子夭颜?”
夭颜眨了下眼,眼波流转,“你这样就猜着了,看来你跟他果然有些干系的。”她顿了顿,继续道,“既是如此,我便不用手下留情了。”话音方落,夭颜的身影一闪,奔向江楼月。
迎面的风把发丝往两边吹来,江楼月抬手,指掌迅速地在隐天丝上抹过,看向逼至眼前来的夭颜。两人甫一交手,仿佛刹那时间凝固,皆看向了对方带着剧毒的柔软手掌,房间里安静得诡异,只有致命的毒气在徐徐弥漫。
江楼月被震退了一步,站定,略皱了眉,夭颜手上的毒气,方才有片刻的失控,若是这般肆无忌惮地散溢出去,一两个中毒倒也罢了,她还能救,一旦中毒者多了,她如何顾及得了?
“这里哪里施展得开,换个地方,如何?”江楼月看着夭颜道。
“好。”夭颜微笑,媚眼如丝地看了江楼月一眼,当先掠了出去。
江楼月隐天丝绕在腰间,抓了一旁的外衣,一边穿着,一边跟了上去。
院中没了动静,玉泠紫开了房门来,看着方才那两人消失的方向,以他的耳力,已听得来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毒手仙子。
她跟毒圣一脉,似有不浅的渊源,她百毒不侵,毒手仙子应是伤不了她。他虽如是想着,还是当即跟了上去。
夭颜和江楼月来到了城外的一处空地。
“怎么样,这个地方你还满意?”夭颜道。
“请。”江楼月吐出一个字。
夭颜笑容迷人,手腕翻转间毒气已能呈现出黑色,再次攻近。
天上月光缱绻,非浓非淡地洒将下来,寒风也在吹卷着,两人包裹进了一团粘稠的黑雾中。她们的手皆感到了一丝丝透骨的冷意,因了这北疆夜寒,因了干不了的冰冷雨水,因了剧毒往肌体的渗透。
之前渐渐小下去的雨再次大了起来,哗啦啦的雨水都未冲散那团黑雾,反而发出滋滋的瘆人声音。
斗了四十个回合,时间并不长,两人分了开来,各自退开数步。
黑雾渐渐散开,被雨水滋滋地冲进了脚下的泥土里,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