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这么多这么难听,翟胤北却一言不发,甚至还闭上了眼睛。{}.{l}
他的沉默,让靳薇萝莫名有些心浮气躁。
靳薇萝知道翟胤北多半已经看清了她“风尘浪女”的招数,所以想要与他划清界限,只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摆上台面来说。
她跟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往后她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他是王子没错,但她靳薇萝永远也不是那个灰姑娘,因为他早已有他自己的公主。
她低头,稍稍整理了下思绪,正准备说话,翟胤北却先开口了:“给我倒杯水。”
“你自己不……”靳薇萝顿住,“我叫其他人给你倒。”
“我现在就要喝。”
靳薇萝闭了闭眼睛,下一秒走过去倒了杯水,单手递给他时微扬起下巴:“给!”
“你觉得我现在是能自己喝水的样子?”翟胤北用眼神示意她,“扶我起来。”
靳薇萝笑了,随后将水杯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爱喝不喝!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当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过走出病房,靳薇萝才突然发现,她刚才做了那么久的铺垫,结果被翟胤北一打断,该说的话、却一句都没能说出来。
懊恼。
而病房里,翟胤北眼角眉梢晕染出一点笑意。
但他的确是渴了。
他尝试着自己坐起来,结果刚牵动到双腿,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瞬间让他冷汗淋漓。
他又重重地摔落回床上。
站在门外的楼郁霆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清冷的目光里隐有怒意:“你的腿不想要了?”
26岁的翟胤北被22岁的楼郁霆吼,他睨了楼郁霆一眼,等楼郁霆靠过来帮他整理被子的时候,他抬手就敲在楼郁霆脑袋上。
楼郁霆确实被打痛了,拧眉看他。
“我是你大哥,以后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再训话!”翟胤北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水杯,“我渴了,水。”
“……”楼郁霆沉默着扶他坐起身,垫了枕头在他身后后才将水杯递到他嘴边。
翟胤北喝了两口突然停下:“她走了?”
“谁?”
“……”翟胤北看了楼郁霆一眼。
楼郁霆这才低低缓缓地开腔:“还没走。”
“没走就好。你出去替我告诉她,我这次出车祸,是为了去找她。”
“……你自己去。”
“楼郁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楼郁霆掀眸盯了翟胤北一眼:“那不过是小时候不懂事随便拜的把子,你还记一辈子了?”
“嗯,记一辈子。去吧,去告诉她。不然你就等我好完全了,准备好挨我这个大哥的揍。”
“……”楼郁霆垂眸,“我要是受伤了,我会竭尽所能地隐瞒那些关心在乎我的人,不会像你……”
“所以你孤独你缺爱。”翟胤北推开水杯,隐隐有些不耐,“去吧,等她走了你更费事。”
“……”
……
盛夏追了将近一条街才将靳薇萝追上。
“靳薇萝,你又发什么疯?”
靳薇萝白了她一眼:“你看着我像经常发疯的人?”
盛夏没回嘴,跟着靳薇萝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才拦住她。
靳薇萝也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停下来,却没有看盛夏,看向路边熙攘的眼神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忧伤。
这是盛夏第一次在靳薇萝眼睛里看到这种情绪。
盛夏不免正经下来,按住靳薇萝的双肩:“阿萝,你很在乎路易斯先生对不对?”
靳薇萝的眸光闪烁了下,但她没动也没回答。
金秋的阳光铺洒下来,在靳薇萝瞳黑如墨的大大丹凤眼里映照出看不清轮廓的阴影。
盛夏等着。
于是好一会儿过后,靳薇萝只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
“你不是不知道,相反,你很清楚。”盛夏抬手、强行扳过她的脸跟自己对视,“他对你有意思,你也对他有意思,你们两个人还是老相识,你在犹豫什么?有什么好犹豫的?”
靳薇萝撩唇,笑出了声。
随后,她拨开盛夏的手:“老夏,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的。”
“男人跟女人那点事么?”盛夏嗤之以鼻似的口吻,“不外乎你侬我侬、或者滚几回床单,要是不认识,挥挥手说再见,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是最潇洒的那一个么?怎么现在倒扭扭捏捏起来了?”
靳薇萝还没来得及解释,盛夏突然凑过来,眯着眼睛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补充:“你现在这么扭捏,不过就是因为你比你想象之中更加在乎这个路易斯先生。你害怕受伤、害怕没有结果,所以你竭尽所能地想要推开他,你不敢靠近他,因为你……”
“老夏,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妈是人人喊打的小三,一辈子都背负着破坏别人家庭的骂名。”靳薇萝说完,举起双手耸了耸肩又落下,一副玩世不恭的潇洒模样笑着,“我不想再重蹈我妈的覆辙。我宁愿是世人口中浪/荡嚣张的存在,也不要跟小三这个名字沾上边,懂?”
盛夏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靳薇萝抬手按住她的肩,将她拨开:“好了,让开让开,我要回家了!”
盛夏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靳薇萝,可你明明知道你妈根本不是什么小三。而你,表现的那么潇洒又有什么意思,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一直在当缩头乌龟。”
靳薇萝转过身来,微扬起下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