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寝宫,宫女们在为宸妃上妆,彭暮言则站在一旁不语。宸妃透过铜镜,看着这个沉默的男人,有些心猿意马了。她从未见过有哪个人会将太监服穿得如此气度不凡,镜中的彭暮言虽轮廓有些模糊,却依旧吸引着她。
上妆后,宸妃屏退宫人,只留彭暮言。彭暮言也不看媚态百生的宸妃,依旧冷冷道“宸妃娘娘,你我今后还是要少见面”
宸妃笑了笑,故作伤心道“彭都知未免太过无情了,这么快就要过河拆桥了”,眼中却是情意满满。
彭暮言看了她一眼,当真无情道“你在皇上面前举荐了我,还安排我伴驾秋围,我也给了你想要的,你我已互不相欠”
宸妃脸色一沉,微愠道“你在这后宫孤立无援,你我联手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彭暮言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我不需要”
宸妃哑言,却依旧不死心,又道“听说皇上要你管教青念,这个青念刁蛮任性,又对我不敬,你替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彭暮言却不语,已是转身离开了。只是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背对着宸妃道“你别妄想要求我任何事情”,说完就走了。
见惯了仁宗对她百依百顺的宸妃,简直不能忍受彭暮言对她的轻视。她一个人坐了好久,还是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将手旁的点心推落在地才觉得好受些。不过她心中也盘算好了,她一定要让这个彭暮对她言听计从。
流华宫内,香雪通报道“公主,徐学士来了”,而青念却埋头于兵法中,也不言语。香雪见如此,便出去将徐学士引了进来。那个徐学士见青念在看兵法,不由地笑了起来,问道“公主殿下今日怎么这么好兴致?”
青念这才抬头,看了看这个徐睿大学士,却突然红了脸。白面皓齿的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眉眼间尽是温柔。那好听的声音中总能听出宠溺,言语间又显丰富学识。今日的徐睿着儒服,峨冠博带,风度翩翩,本就儒雅的他更加斯文有理了。
徐睿见她不语,又笑了笑。青念见他如此,这才回神,嘟着嘴道“哼,兵法读来有用,本公主要那个死太监好看”
徐睿不解,问道“太监,哪个太监?”
青念看了看他,又委屈起来,低头将彭暮言的事告诉了他。徐睿听着,忍不住笑道“如此说来,我倒是要夸这个都知勇气可嘉了,连青念公主也敢欺负”
青念却变了脸,瞪着徐睿不放。徐睿只好无奈地笑了笑,正色道“但是他实在放肆,公主金枝玉叶,怎么能被人欺负。兵法看得好,一定要好好地惩治他”,一本正经。
青念知道徐睿说这话是为了迁就她,但是听着舒服就好,也就不和他计较。青念又看了看他,告诫道“你要我以理服人,我可以做到,但是对这个彭暮言我做不到。日后不管我怎么对他,你都不许插手”,极其严肃。
徐睿点了点头,却也分析道“但是公主也要懂得适可而止,不要让皇上费心”
青念听着,她对徐睿的说教已习以为常了,都是听听就算了。徐睿也深知青念不喜欢他的说教,只好言归正传道“皇上召见我,我就不久留了,公主你继续研读兵法吧”
青念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才没有技穷到要靠兵法来对付那个彭暮言,兵法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徐睿见青念笑得开心,也就放心离开了。徐睿走后,青念更无趣了,只好带着香雪出去散心了。还没走到御花园,就见小太监小春、小夏兄弟二人迎面而来。他二人见是青念公主,无不把头低得很低。
青念仔细地瞧了瞧,连忙喊住了二人,问道“小夏,你脸上的伤是宸妃打得?”
小夏依旧低着头,尽量不让别人看到他脸上的伤,故作无谓道“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
这兄弟二人忠厚老实,又心善得很,却总是受人欺负。青念倒是很喜欢这两兄弟,能在后宫中有颗善心很不容易,所以总是为他二人打抱不平。听小夏如此说,青念也就了解了,又问道“萧宸妃在哪里?”,极其严肃。
小夏一听,连忙抬头,求道“奴才没事,公主不需为了奴才而与宸妃娘娘有所争论”
青念看着小夏肿着的脸,骂道“混账,她欺负宫人就是她不对,本宫找她理论也是合情合理”,说着也不强求小夏,她自行去找宸妃了。香雪跟在后面,劝道“公主,皇上前两日刚责备了您,您就不要多与宸妃争论了”,满是担心。
青念才不管这些,父皇即便是气她,也不会把她怎样。自从萧宸妃得宠,她就一日也不舒坦。只要一见,言语上就多讥讽,因此两人闹得很僵。御花园内,刘宸妃正俯身摘花,却见青念气汹汹而来,不由地起身。青念上前,也不客气,直言道“是你打得小夏?”
萧宸妃哼了一声,傲慢道“本宫的奴才,想打就打。狗奴才的嘴这么不严,看来要缝起来才好”,大有威胁之意。
青念看着她,呈了口舌之快还不满足,竟还轻蔑地笑了起来。也不言语,只是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落在宸妃脸上,声响极大,吓得一旁的宫人皆是乱了手脚。宸妃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青念。即便她知道仁宗十分宠爱青念,却也想不到这个青念连她也敢打。而她意外之余,也就无所顾忌了。既然是青念先动的手,那她自有还手的道理。想到这,她不由地笑了笑,对左右道“给本宫抓住她”
身旁的宫人虽忌惮青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