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祖下水之后,才想起自己穿了铁甲,但是那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冲到决口那,接下来,他能做的,就只有听天由命,直到被一个浪头打中,人没了意识。
在昏迷中,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位美貌的仙子亲了自己,还主动钻到了自己的怀里。自己似乎还看到了她那完美的身子,还看到了一件粉色的肚都。
可等到他想要把仙子按在地上,提枪上马时,却无论如何也逮不到人,仙子娇笑着,奔跑着,自己怎么也是捉不住她。
等他好不容易抓住仙子的胳膊,大喊“仙子莫走,你就从了我吧”,仙子的声音变的清晰起来“好孩子……你醒了?”
他发现自己的眼睛似乎能睁开了,勉强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不是仙女,而是柳氏那张憔悴的脸。他再次定定神,发现自己紧紧抓着的,是柳氏的手。
“娘……娘我不是……我做梦了……”
他连忙松开了手,虽然有个娘的名分,可是事实上,柳氏比他大不了几岁,两人的年纪离的太近了,这种事实在是不怎么像话。柳氏没在意这个,她见杨承祖果然醒过来,反过来抓住他的手,紧紧攥着,仿佛一松手,这个儿子就会消失。
“承祖,你真的醒了?你没事了?你能认识娘?只要你能醒,你握多久都好,娘不怪你的。快告诉我,你感觉怎么样?你身上难过不难过?”
杨承祖只觉得嗓子里火烧火燎,头也有点晕,但其他方面倒是没什么难受的。笑道:“娘,您是我的娘啊,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您。我这是回家了?”
“对……你回家了,好孩儿,你可把娘吓死了。”柳氏不管不顾的趴在他身上痛哭起来“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把你送回来时,娘只当你跟你爹一样,也要去了。如果没了你,娘活着也就没意思了。当时我就向菩萨发誓,只要你能活,我情愿用我的寿,来换你的命。”
“娘,你言重了。”杨承祖只觉得心里一阵温暖,抬起手抓住柳氏的手道:“这几天,想是把娘熬坏了吧。是孩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没事……只要你好,什么都没关系。”柳氏道:“这几天,赵氏也来了,她们现在都守在外头,大家轮着班的进来守你,只盼着你快醒过来。还有啊,滑县的郎中为你看病是不要钱的,大家现在都知道了,你那天跳进河里堵决口的模样,都说你是个好汉,是咱们滑县的英雄,大家都等着你呢。你肯叫我娘,是娘的造化,娘怎么舍得骂你。”
柳氏说着,拉着杨承祖道:“你昏迷了三天了,好多事不知道,大堤合龙,决口已经堵住了,咱滑县没事。可是要没你堵决口,咱们滑县可能就完蛋了。就在这三天里,有好几个媒人上门,要给你说个媳妇,说的都是大户人家的闺女,还不要多少彩礼,也不在乎你那几个女人,他们说只要你点头,倒贴嫁妆也不是事。等你好了以后,我就把几个女人的庚贴送来,你自己可着心意挑,想娶谁,就娶谁。”
娘两个拉着手说了好一会子话,柳氏才意识过来,这个儿子毕竟不是自己生的,两人就那么手拉着手,似乎不大方便?她脸一红,将手抽了出来,“你好好躺着,我去外面喊她们进来,知道你好了,她们都要高兴死了。”
果然时间不长,外面一阵香风,杨家的几个女人冲进来,将杨承祖围住了。赵老幺一身功夫高明,一个凤凰展翅,把几个不会武功或是武功低微的女人拨拉的东倒西歪,自己第一个冲过来,叫了一声“相公!”
二话不说就抱住了杨承祖“相公,你让我检查检查,看看你伤到哪了没有。”
如仙恨恨道:“赵老幺,你还没过门呢,喊相公喊早了。再说就算过了门,你也得喊夫君,你喊相公,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大婆子呢。”
铁珊瑚更为直接,拉着赵老幺的胳膊道:“你给我起来,不许你一个人霸着夫君,否则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就不客气,你能把我怎么样,说的跟你打的过我似的,忘了被点穴的滋味了?”赵老幺竟是难得的撒了次娇,白了铁珊瑚一眼
“你懂医术么?我要给夫君检查伤势,你会么你?不会躲远点,跟我争男人,就凭你个乡下丫头,配么?你无非就是就跟苗娘两个联床这点优势,可我也有奉剑捧弓她们帮衬,才不怕你呢。”
看来这三天相处,她已经知道了苗氏和杨承祖的关系,不过两下似乎并未因分享这个秘密而变的亲近,相反倒有点针尖对麦芒的意思。铁珊瑚处处受制,动手更白扔,又急又气,竟是委屈的哭了起来。
苗氏拉着铁珊瑚坐到一边道:“赵氏……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尤其是你,老幺,你怎么还欺负人了?如果你仗着点穴功就霸道,别说我不待见你。珊瑚过来坐到我边上,让相公抱抱你。”
见他发怒,赵老幺似乎有点害怕,懦懦道:“我……我不是善妒,我只是不想跟夫君分开么。我学过推拿导引,对你身体很有好处的,她们……她们都不会。我很的没仗着武功欺负过人,你不信问如仙姐,我不敢和人动手的。珊瑚妹妹,对不起啊,我刚才话说重了。”
铁珊瑚也不理她,只乖巧的钻到被子里,被杨承祖抱着,主动亲了相公几口之后道:“夫君,既然赵氏说推拿导引对你有好处,那就让她为你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