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十几个枪口的瞄准,站在门口的年轻人已经彻底吓尿了,双腿发软得几乎就要瘫倒在地上。可是,站在正中央的兰斯却丝毫没有任何怯场,不仅如此,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电闪雷鸣之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曼**,那股子豁出去的霸气和强势,愣是让曼**落了下风。
握着手枪的手都开始出汗了。
兰斯在赌,赌曼**今天的突然发难是事出有因的,而曼**希望通过交谈来解决问题,否则他根本不会邀请兰斯上门,片场也不仅仅只是围困,事情可以更加丑陋、更加糟糕。既然曼**打算交谈,就说明事情还是有回旋余地。所以,这是一场豪赌——没有退路的豪赌。
曼**细细地看着兰斯,却在那双眸子的注视之下有些不自在,不过他很好地掩饰住了,毫无预警地,嘴角的笑容释然地绽放了开来,轻笑出了声,“我想,我们需要好好交流一下。”同时,曼**挥了挥手,示意让大家都把枪支放下来。
陆陆续续的,枪口都放了下来,那紧绷到了极致的气氛依旧残留在空气之中,但至少让氧气重新回到了肺部,感觉所有人刹那间都重新活了过来。
在曼**的示意之下,旁边一个约莫九、十岁的小家伙搬了一张板凳放到了屋子正中央。然后其他人都在曼**的手势之中,缓缓地退出了房间。兰斯回头看向了珀西,低声说到,“你也出去吧。”
珀西只觉得衣服被汗水已经湿了两次,一阵轻风吹来,浑身上下都在打颤,可是他却没有时间顾及自己,视线看向了曼**手边那把冲锋枪,眼底写满了焦急,根本不愿意把兰斯一个人留在这里。
兰斯微微摇了摇头,制止了珀西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你也出去,然后按照计划行事。”珀西脸色一紧,他也意识到了兰斯话语里的意思。
其实,此时无论是兰斯还是珀西都十分危险,两个人分开之后都是单枪媲美。兰斯单独面对曼**,而珀西则要在外面直接面对整个帮派的持枪人员。更何况,珀西还有任务在身。
但是,珀西想到了自己的任务,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眉毛紧紧地纠结在了一起,低声问道,“你确定?”
兰斯只是眨了眨眼,却没有开口回答,拍了拍珀西的手臂,“你自己小心。”说完,兰斯就没有再理会珀西,沉着地坐到了板凳上,然后从容地翘起了二郎腿,左手指尖的袅袅香烟萦绕起来,彷佛所有紧张都沉淀了下来一般。
珀西感觉自己的肩膀重重地往下一沉,那种紧迫而苦涩的情感狠狠抓住了他的心脏,几乎就要窒息。然后珀西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转过身就大步离开了房间,但步伐却没有停止,而是径直离开了这栋小楼,顺着来时的方向继续前行。
周围的混混们错愕而惊讶地看着珀西,似乎没有预料到,珀西居然就这样离开了——在兰斯还在房间里谈判的情况下,但他们在没有收到任何指示的情况下,也不知道是否应该拦住珀西。犹豫之间,珀西就这样穿过了丛丛人群,消失在了街角。
曼**打量着眼前的兰斯,那悠闲舒缓的姿态就好像是在自家客厅一般,彷佛旁边再摆上一套茶具,就是英伦贵族的下午茶一般,即使那破旧的衬衫都无法掩饰兰斯身上沉稳而优雅的气质。
这是曼**一直想要达到的境界,他不希望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强盗头子,他希望成为他人眼中尊敬而崇拜的存在。但由于知识的匮乏,所以他找不到模仿的目标。可是,看着眼前的兰斯,他忍不住开始想:是不是真正的上位者,就是如此?
“你似乎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曼**慢慢地靠在了椅背上,然后也翘起了二郎腿,不自觉地开始学习起兰斯的动作和神态。
兰斯吸了一口香烟,然后徐徐吐了出来,“你知道人为什么会紧张吗?因为未知,还有恐惧。而这也是伴随每一个人一生的梦魇,我们每个人都在努力战胜恐惧,探索未知,所以,紧张不仅帮不上任何忙,而且还会捣乱。”一番话说的曼**云里雾里,根本听不明白,兰斯顿了顿,“就好像现在,我的紧张没有办法改变你听从了别人挑拨的事实,而你的紧张则可能导致扳机被扣动,让我永远留在这里。”
曼**脸色微微一变,但终究还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没有直接泄底,而是反问到,“什么叫做我听从了别人挑拨?这话是什么意思?兰斯,我不喜欢你这句话里的暗示。”兰斯是在暗示曼**耳根子软,也是在暗示曼**没有文化,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兰斯用左手拇指支撑着自己的下颌,食指和中指轻轻往外扯了扯,修长的手指把香烟撤离了唇瓣,但是那缭绕的烟雾却依旧在蜿蜒飘荡,让兰斯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只有那锐利的眼神穿透烟雾直逼而去,“曼**,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们已经谈好了,在两个月以前就已经把事情谈好了,现在,你却临时反悔,在我剧组开拍的第一天就上门过来破坏?所以,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兰斯虽然没有刻意扬起声音,但话语里的指责却根本没有掩饰,只是用相对柔和的方式表达出来而已。这让曼**脸色刹那间变了变,一个激动就把翘起的右脚重新放回了地面上,然后双脚着地,身体强势地往前倾,“那是因为我没有认真阅读过剧本!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你们的剧本到底有多么暴力,而且其中关于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