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心不要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想必以为在她心中这个孩子只是被她利用的一个筹码。
刚才在手术室外头,他确实是哭了,是因为内心清楚地知道他自己才是杀死孩子的刽子手吧?
微凉无声地笑起来。曾经,她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到头来发现原来她什么都没有。
他说过,他喜欢孩子,他希望有许多孩子,她是他一眼看到即知要共度一生的女子。
共度一生啊……一生那么长,她从来不曾一眼看到过尽头。
这场手术最后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而这个时候她已经觉得能不能做母亲都不那么重要了。
子越一直在安慰她,也许认为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巨大打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你安心把身体养好,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她企图在他脸上找到怀疑、愤恨、敷衍或是愧疚,无论什么都好。但是没有,他还是一副看上去很爱她的模样。
看上去很爱她,她真是恨极了他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