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天涯沦落人,我们得到的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看着屋顶慢慢的苦笑起来。
她上前圈住李娘子,温声道:“莫要哭了,哭得我心都乱了,我最喜欢小娘子笑的模样,何不笑着呢。”
“妾身哪里笑得出来哩。”李娘子擦去脸上的泪水,强颜欢笑道,“郎君可能不知,妾身来时心中是怨你的,如今却不敢怨,到底是妾身对不住郎君。”
吴羽抚着她肩,思虑良久道:“你如今想要怎样呢,若是想另嫁良人,我自会为你安排,若想留我身边,那孩子自是你我亲生,如今这事也莫要提起,我亦不问你前因后果。”
虽说礼教森严,却也因着乱世缘由,对女子的桎梏可以说是严的过分,也可以算是宽的过分,女子另嫁并不是什么太过大不了的事。
李娘子道:“妾身本以为妾身舍得来着,可如今看见郎君却知妾身舍不得,说这话虽有些恬不知耻,妾身却不想离开郎君。”
吴羽点头道:“也好,只是你今后莫要再做出这档子事,这孩子将作为吴国太子而交由尚学所带。”
李娘子没有问她可不可以照料看顾孩子,她对孩子的亲爹并无什么感情,就连怀孕产子都不过是意气用事,她喜欢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选择接纳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哪有闲工夫管别的。
女人呵,比谁都心软。比谁都绝情。
她不说,吴羽却考虑 到,她道:“你且放心。那孩子平日里自然还是跟着你,衣食住行起居一切皆劳你费心了,小娘子。”
李娘子那头心思转过万千,却又答**g 了,也不知道 她到底怎么想的。
李娘子自然就留在这头了,再也没回过吴城,她与那孩子亦步亦趋的跟在身旁。
尚学眼中这事是不能忍的。吴羽倒是时常宽慰于他,若说她不介怀么,那倒也不是。她有自己的见解。
此世她是女子偏偏又做着汉子的事,而世道不服女子,她自忖自己还未能厉害到改变世间人的观念,既然如此。这就代表着她没办法和别的女性生出孩子来。然而她又不想和别的男人生出孩子来,如果她想要一个后代的话,也就只能通过这样的办法了,就是扶养别人的孩子。
倒也不是说她这辈子非得要个孩子不可,但是她在此世攻打下来那么大的江山,如果没有人来继承的话,就总有一种好不容易把游戏账号练成大神了,结果游戏厂商要倒闭了荒唐感。想来想去还不如养一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孩子好。
待到她此世离去后,那孩子还可以继xu 按照她为他铺下的路继xu 走下去。成为统治天下的帝王也不是不能想的。
如此也不负她在这世间走上一遭,她总觉得如果这辈子死去之后,没有人会记得她的话,总会觉得很可悲。
她不想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死去。
生如夏花,灿若繁星。
她要做就做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流星。
那孩子也不知是李娘子和谁生的,很是乖巧懂事,也极是懂事,就连尚学那般严苛的人教育起他来也赞口有嘉,若非不是吴羽亲生的,恐怕对他也会和颜悦一些,将他当作得意 弟子也不是不能。
但正因为不是亲生的,尚学甚至不敢讲起起他来,倒是吴羽几次还主动询问他。
吴羽道:“那孩子天性鲁钝,希望你千万别嫌他的愚笨,希望你悉心教导与他,他可是吴国未来的皇帝,若一国之君都尚且如此,那么国家还有什么希望呢,所以望你不要吝啬于自己的才识经验,会去好好的教导他,使他成为一代明主啊。”
尚学领命:“既然王上这般说了,我又有什么好推辞的。”
已长成小团子的孩子守礼的依次拜见过诸位:“儿臣拜见父王,愿父王身体安康,不知尚先生今日来此可是有什么弟子做的不足,还请赐教。”
吴羽看着才七岁大的孩子除了赞叹早熟外也不想说什么了,就这么大的孩子,进退有礼到要逆天啊。
吴羽摇头:“今日叫你来是想与你十五岁时同我一起上场打仗的,而你毫无功夫武艺的话,是不足以为一军之将的,因此今日叫你来是想把你送去连先生那里交让他教导你武艺,此去长途漫漫时日长久,离去之前先去向你母后道别。”
那孩子沉默了半天才依礼道:“听从父亡旨意。”
尚学见他走远后才犹豫问道:“此举是否太过分了,他不过是个才七岁的孩子。”
吴羽固执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平淡道:“若我走后,倘若他无法承担起一国重量,那么吴国破灭也就是眼前的事。我为他打下基础,他连守护都不能,那他又有何颜面来见我,与其现在让他辛苦一些,也好过以后成为亡国之君受尽欺辱。尚学,你也是从乱世之中蠢货至今的人,也知道 这乱世之中就是一个人吃人的时候,今日我若不逼他,来年他又是何模样呢。”
尚学沉吟道:“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现在对他来说,说这些是否还太过早了。”
“不早了,再晚就要了命。”
尚学知道 自己是劝不住的,于是只好由随她去。
第二日,那孩子便被送去烈国连易那里学武,连易说到做到,如今烈国也算是一个中型的诸侯国了,所以在一中型国相国手下学习,学到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
吴羽说他守成即可,只不过是说说而已,这毕竟不是海宴清平的时候,他还是得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