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只是露出一个寡淡的笑,没有再与她争论,只是道:“我要走了,这大概是你觉醒为墨渊前最后一次相见了。”
吴羽已经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她没有多问,她只是问道:“那我还要继续下去吗?”
“当然,直到你觉醒为墨渊之时。”
吴羽惨笑道:“你便不怕我坚持不下去。”
“不会,我知道你,你同你往些世都不同,不会这样做的。”
“还真放心我。”她脸上的笑透着冷,一个人十分信任你,该笑还是该哭?
东华帝君道:“我的神性催促我上战场,我的人性又舍不下你。”
“所以?”
“所以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送给你。”
“我还要什么呢,我只要你快些回来,平安的回来。”吴羽道。
她的确没什么想要的,她要是想要她可以自己去取,唯独这个,只能等待,毫无办法。
这些世已经习惯了将所有事操控手心,让事处于可控阶段的她,面对这样无能为力的状况还真让她的心如置火上。
东华帝君点点头,消失在原地。
紫薇帝君道:“你何苦。”
吴羽心里憋屈,抱着紫薇帝君静静的依偎着。
紫薇帝君道:“我不大明白你俩之间,喜欢就说,不喜欢就不碰面,这样子纠纠缠缠该多没意思。”
吴羽擦着颊上不听使唤流下来的泪,她道:“我知道的,我知道骗一个人要费好大的劲,不在乎又如何肯骗她,但是我宁愿他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怎么回事,他总是藏着掖着。”
紫薇帝君手抬到她发顶,终究还是没抚她发丝,他只道:“他是为你好。”
吴羽道:“倘若我喜欢的是你该多好。”
紫薇帝君感受着那点儿温热后带来刺骨的冰凉,无比冷静道:“有些事轮转牒中早已写好,没有任何假如。”
吴羽离开他的怀抱,颊上的泪已经干了,她想,这是她最后一次流泪。
她道:“说的也是,这样弱到需要寻求帮助的可真不像我。”
“世上事本就是如此,若是欢庆事也许还有人想要参与说一两句话,倘若是诉苦,谁还有心情听,每个人都有烦心事。”
吴羽微微笑着,眼角上勾到动人魂魄,她终于在向墨渊转变。
吴羽前往下一世,自然是记忆全失。
那是一片很大的海洋,无边无际,大到甚至没有船想要横跨这座海洋。
这是在比欧洲中古时期更加古老的过去。
一天,接二连三的流星滑落形成了流星雨,但直到第二天那些流星的坠落点走出无数人后,才开始明白,根本不是什么流星雨,而是大批量的宇宙飞船。
当中有一个看起来到了一定岁数还未被送葬的老人明显是这些人的主力。
面对着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目光,他从容不迫的道:“这就是神谕上指引我们来的地方。”他继续道,“我们将在这里重新建造出独属于斯坦的新文化。”
众人闻言轻松一些,毕竟他们十分相信神谕,信仰跟科技并没有冲突。
老人道:“奉神谕之命,所有未婚兽人与伪雌性将在今日太阳落山前离开这里,前往其他地方寻求伴侣,在未得到伴侣同意的前提下不得回这里,而有伴侣的人则暂时性留在这里。”
众人听从老人话语四散开来,这么说并不准确,他们听的是神谕上的话。
蔡楠蹲在地上摸着银狼的皮毛叹息道:“我还以为回来能回家,结果没想到在这儿。”
银狼口吐人言,声音略哑,极带磁性,他道:“还不是能回,到时候我先陪你回家。”
蔡楠摸了摸他的毛道:“怎么回去,现在这个时间,别说我兽父他们出生没有,恐怕连我祖辈他们都没出生。”
一旁的成年狼舔了舔他的手道:“母父,别哭。”
说罢给了银狼一个你弱爆了的表情,银狼化为白衣面瘫男将成年的狼随手扔出很远。
蔡楠起身看着两父子的日常,丝毫不在乎倒霉催到敢挑衅父亲的儿子,只是若有所思道:“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会遇到熟人。”
银狼道:“兽神会保佑托夫的。”
他的话一如既往的不多,蔡楠却知道这个男人是诚心诚意的在安慰自己。
他见好就收道:“我在的地方,人们都信奉灵魂能转世一说,我想托夫也许会转世再与我相遇。”
“恩。”银狼不再多说,那场战争太惨烈,死去的人太多太多,他们现在的兽人看着不少,事实上连原本兽人大陆上的万分之一都没有。
他看见过托夫死去的场面,血腥又凄惨,他打晕了蔡楠,因为他不觉得看似没心没肺的蔡楠能承担这些。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夕阳如残血,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血战场,哪里是天空,人身蛇尾强健的青年手持镰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站在那里,终于还是倒下。
有男子出现,广袖宽袍,服饰不同,他却认出来了那个人就是托夫消失许久不见的夫人。
他抱着托夫离去。
蔡楠醒后,他实话实说,有时候睁眼看见的威力才大,言语有时候轻飘飘到没有任何重量,所以蔡楠在伤怀两天后又恢复了正常。
当损伤还在继续的时候,尚且活着的兽巫终于找到了神谕,他们将还存活的兽人聚集起来,在祭台上那儿念叨:“这是无法避免的浩劫,不论在座的人是谁,唯一的出路就是远离这片土地。”
大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