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提以后,光说现在,飞羽被喂下掺了仙丹的茶水后,又被东华上仙以仙法在腿部指点一二,活淤化血,飞羽原先腿部的肿胀渐渐消去。
东华上仙道行高深并不需要休息,他在床边枯坐一夜,眼睛从未从飞羽脸上移开,她脸上是巨大的疤,不仅她脸上有,她身上同样有大面积的伤疤。那是她婴儿时期被狼咬伤的,尽管仙丹救回来了她的命,却无法消去这些伤疤。
飞羽熟睡一夜醒来,看见师尊坐于一旁,自己却大摇大罢占据了师尊平时打坐修炼用的床榻,还未清醒过来就已经跪下道:“师尊,徒儿错了。”
东华上仙语气平淡,跟以前的声音没什么不同,听不出喜怒,飞羽于是更加害怕。
东华上仙道:“你何错之有。”
她道:“徒儿不该睡意昏沉,以至于睡了师尊的地方。”
东华上仙道:“昨日你灵力耗尽,是为师将你放在这里的,所以你何错之有。”
飞羽毕竟是个小孩子。当下吐吐舌头道:“多谢师尊。”她笑得很是可爱。
当然,会觉得飞羽顶着一张巨大的刀疤脸还能笑的可爱的非东华帝君莫属。
她献宝道:“师尊,我已经会操纵风了。”
说话间她摊开手扬掌,最后一片布被看不见的风席卷搅下,在风中摇曳了一下徐徐落在地上。
飞羽这才看见屋内的情况,当下也不献宝,只埋头听训。
东华上仙道:“胡闹。”
飞羽乖乖听训。
东华上仙道:“罢了,下次不可如此。”
飞羽猛地点头、
东华上仙挥手间将屋子恢复原样。
她本身应该也是一个很活泼的性子,只是同东华上仙在一起后越发内敛,明明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却内敛的如同一个小大人,还没长大就已经老去。
飞羽的性格越发拘束,平日里喜欢逗弄她的门人一时之间也绝了迹,毕竟看着与东华上仙越来越相近的眉眼,一辙的冰寒,不论是谁未说话先怕三分,就连掌门都开始怀疑将她交给东华上仙养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也不知道东华上仙是否将掌门的话听进去多少,平日里也没什么改变,他对飞羽的严标准一向较高。
飞羽上山十年后,北方寒潮来临。北国蛮荒之地有一场汹涌澎湃的兽潮,兽并不单单指野兽,也指妖兽,甚至里面也有化形的妖怪,在这样的攻势下即便各个国家做好了兽潮来袭的准备,也不堪一击,不断的有国家面临尴尬的状况,于是除了部分散修之外,有门派的子弟供奉纷纷将主意打到了自己门派。
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初门作为一个大门派,无可避免的被卷入这场兽潮中。
当然,即便没有人上报,太初门也会派人出面解决这件事的,他们可是名门正派,名门正派又怎能将平民百姓的生命不当一事。
所以太初门掌门在环顾一圈后,下定主意。
他道:“将由本掌门带领除刑罚长老外的各长老前往梓兰国,派中诸事大小交由东华上仙一人决议。”
梓兰国是兽潮来袭后最严重的国家,因为它是扼守在北国蛮荒之地与其他大陆唯一能通过的地方,不论是人是兽,而由于长期与野兽打交道,那里面的人自带了一种野兽般的凶狠,也亏了是他们,换了一般的国家怕是早就灭亡了,哪还容含含蓄蓄的来一句伤亡有些惨重,既然是咽喉要道,所以掌门才想要直接派兵前往那里。
东华上仙拒绝道:“师尊,我以为不可,事至此还未到生死存亡危难之际,何况此时只是北国蛮荒之地的兽潮罢了,到时候,等到极北之地的兽潮出来时又该如何是好,所以我以为此刻还当由我去,师尊与诸位长老留守太初山。”
掌门有些略激动,这么多年,他还以为东华上仙因为修炼仙法绝情绝欲,岂料只不过是感情内敛罢了,该关心的还是在关心,只是不像从前,会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掌门沉思一刻,也就同意了。
掌门道:“可以,不过你得带一部分弟子下山。”
“他们只会拖累我。”
正议事阶段,飞羽神色匆匆的直奔东华上仙而来,没有通报。
东华上仙走了两步,低声问道:“何事。”
飞羽却直接双膝跪地道:“有人道师尊此刻必将自行前往梓兰国,倘若师尊要去不妨带徒儿一同前往。”
东华上仙挥袖道:“胡闹,那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这般儿戏,还不快快回去。”
飞羽固执道:“岂有师尊冒着危险,而徒弟坐在一旁的,师尊都以身作则,徒弟哪儿有不从的。”
东华上仙道:“我若未记错,你才十岁。”
飞羽埋着头,伤疤埋在发间,她道:“与年龄无关,师尊,我只有你啊。”
不可否认的,东华上仙的心软了一下,他抚着她的发顶道:“你还太小。”
飞羽半天没说话,东华上仙觉得有点儿不对,将她抬了起来,她脸上已经涕泪纵横。
东华上仙向掌门道:“我先走了。”
他抱着飞羽离去,留下一脸诧异的同门,唯独掌门摸着胡须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回了东华宫后,东华上仙放下飞羽,语气严厉道:“谁又跟你说什么了!”
飞羽瑟缩了一下:“没有人。”
东华上仙冷声道:“没有人,你今日会突出现在大殿上?你向来都不骗我,为师希望你今日也莫要骗我。”
飞羽依旧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