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炎儿呢。”这是欧阳的声音。
“她是我弟子罢了。”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平静的听完师尊的话,转身离去。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如果她的师尊这样想的话,她也毫无办法。
从此,她只是师尊的弟子,恪守礼教。
待炎天长老走出门后,东华上仙打开手,手心里劣质的相思扣已经不烫了,生死怎知?可就像他说的,他该去。
是他在城外时选择了放弃她,如今不论死活也该带回来。
他收紧掌心,嘴角若有似无的流露出一个弧度,这个傻子。
这个傻子却是他徒弟,救徒弟岂不是师尊的责任?
另一边儿的飞羽在猿猴的带领下已经停了下来,那是一处冰块雕成的巨大宫殿,不知为何,飞羽觉得这座冰殿部好像她看过一样,但是她无比肯定十多年来她一直在太初门哪儿也没去过,怎么可能见到过这种冰殿呢。
奢华的冰殿,在不太猛烈的浑日下绒绒的披上一层金光,宫殿巍峨,飞檐卧龙,无不逼真。
那妖怪毕恭毕敬的请她下来道:“请往里面走,圣主等着你。”
妖怪并没有进去,等在门口的是一位黑衫女子,黑色带来压抑的气息,并不觉庄重,只觉心底发寒,仿佛这个人身上弥漫了所有阴暗等负面情绪。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在前面带路,飞羽环顾四周,帷幕,长颈冰雕大花瓶,宫殿里该有的一应俱有,两边冰雕成的奇形怪状的妖怪,人首马身,人首虎身,俨然上古神话里的神兽。
飞羽在最后一尊雕像面前停了下来,那是一尊人身蛇尾相,上半身是一个女子的模样,面孔栩栩如生,一双眼睛略微上挑,带着说不清的魅惑,仿佛只要眨一眨眼就可以活过来,下一刻她就会从石台上走下来对着人巧笑倩兮,只是她整个人的面容却是非常端庄的,端庄到难以让人心中升起非分之想。
黑衣女子走过来道:“走了。”
飞羽仿若魔怔了一般,伸手想要触碰那女子雕像,黑衣女子制止住她。
飞羽仍不时往回看,询问道:“那是谁?”
询问多了,黑衣女子仍然不说话。
黑衣女子将她带到一处纯黑色的门前,上前扣了扣门,门打开,门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黑衣女子看着她,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来,她道:“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有什么就问那人吧。”
“人?”
黑衣女子又改口道:“妖怪。”
飞羽这下不说话了,不过是谁的教导,都让她知道她不会是妖怪的对手。
长年的《清心咒》与东华上仙的教导让她以至于不太失态。
她跨进门,仿佛跨进了另一个时空,走廊尽头是一个很高的座椅,座椅上坐了一个男人,这男人满头白发,一身白衣,不同于东华帝君的正气凛然,却有一种门外那人首蛇身带给她的感觉。
那是一种乍一看特别端庄,其实不仅不安于室,反而按捺住无边无际的黑暗,黑暗一旦爆发出来就是绝对的癫狂。
那人道:“你来了。”
飞羽疑惑道:“你认识我?”
那人咦了一声,定睛看去,不由嗤哧冷笑,他语带慵懒道:“那些神仙可真有意思,让你光看着自己那几世不说,还真舍得将你的所有记忆给暂时抹除,都说疯狂,我看最疯狂的就是他们了。”
飞羽都记在心里,没有问出来,问出来了又怎么样,跟神仙扯上了关系,就算是师尊也没办法吧。
那人站起来,没见他动,他已经勾住她的下巴道:“难得见你这么正气凛然的样子,怪有意思的,是东华那老家伙带的你吧。”
飞羽倔强道:“不许你说我师尊。”
她浑然忘了眼前这人比她师尊现在厉害许多。
那人冰凉的指甲在她脸上摩挲着,声音很低,仿若情人间的呢喃。
他说:“要不要我们打一个赌。”
“如果我说不愿意,你会放我走吗?想也不会。”很快她就自我否定。
那人笑着点头:“你很聪明,如果你不愿意和我打这个赌,那我就只能把你留着,留到直到你师尊来的那一天,到时候会出什么事,我也不敢保证。”
飞羽道:“我和你打这个赌。”
“你就不怕我食言?”
“我就没想过你会遵守诺言。”
这话是飞羽的心声,只要有机会总该试一试的,师尊不像她,她这条命去了也就去了,如果当年不是师尊的话,莫说这脸上的疤了,怕连命都不在了吧,但是师尊那么厉害,马上就可以飞升了,何必要为她付出那么多呢,只要有可能她就应该试一试。
那人凑近了看她脸上的表情,她却看见了他行动间发鬓出出现的一朵艳红鸾尾花。
她情不自禁叫道:“是你!”
那人道:“你想起来了。”
飞羽抿唇半天,最终摇摇头,她刚刚那句是你纯粹是下意识行为,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那人有些意兴阑珊道:“我还以为你想起来了,玩儿起来会更加有趣,既然没有也就只能打赌,聊胜于无。”
飞羽问:“赌什么。”
那人却不着急,反是慢条斯理的问:“你知道你师尊嫉恶如仇,即便冷情,却也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她紧紧闭着嘴,任由他说。
他突然挑眉道:“你说,倘若他知道他唯一的弟子变成了妖怪,他会怎么做?”
飞羽看着他,眼神里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