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踌躇道:“你莫要气恼,师尊并非不救你,而是有人将错误的答案告诉给他了。”
“我知道。”说这话的她一双眼睛漆黑到发亮,黑白且分明,她道,“我知道他是来救我的。”
“那你?”飞羽充满了疑惑。
颜聂道:“你错了,你还不够了解你师尊,他放弃的都是他相信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生他气的。常人都是先救亲近的人,唯有你师尊,他救的都是疏远的人。”
飞羽半晌道:“师尊有大智慧。”
颜聂看似对他绝对死心,大骂道:“他有个屁的智慧。”
她骂骂咧咧的回去。
飞羽有点儿懵,事到如今,事情的发展好像在向着唐修宜预计的发展。
她只好跟上师尊。
洞里走出两个人,唐修宜身边站着一个非常俊朗的中年人,一身素裳,仿若天地般悠远。
唐修宜道:“决定好了?”
中年人道:“这个世界条条框框太多,太约束人了,不打破怎好。”
两人面前出现一个光圈,两人一起踏入光圈。
太初门最终还是免不了在几个宗派间威名堕了一二。
当夜,东华上仙在长生殿里站了一夜,那是掌门对他的责罚。
他道:“我想明白了,我今生恐怕无法与谁结亲。”
掌门问他:“你不愿意给小羽儿一次机会。”
“我是她师尊,这不会改
。”
“是我害了你。”当年如果不是他戏言让东华儿收飞羽为徒,东华如今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东华上仙沉静道:“不是,是我不该对自己徒弟妄起心思。”
“你不愿为她争一次?”
东华上仙面色如故:“她过她好的一生即可,不必将她拉入背德之中。”
“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她知道多少?”
“我不用她知道,我只要她开心。”仿佛他在这一瞬间与某个时空某个人重合在一起,说着一样的话。
掌门深吸一口气道:“还好,她并不爱你。”
他一直试探着飞羽,对东华儿绝口不提,就是怕出现今天的场面,可东华儿既然已经说出这话来,还不如告诉东华儿,以免他彷徨。
东华上仙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掌门这才看见他一张脸煞白,唯独一双眸子漆黑,仿若体内的灵光就这样聚集在眼睛上。
掌门看着他道:“你还是在这儿好好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做。”
东华上仙依言在长生殿里站着,风刮过大殿,吹得他身姿独立,越发出尘。
说来,他也不知道何时将那小丑娃放在心里,也许从第一次喂她丹水,也许是教她道法的日子里,甚至可能只因为他情劫恰好是她,他为此而动心,谁知道呢,那么多事夹杂在一起,他自己也不记得。
他在殿内站了一夜,另一个人在殿外角落里坐了一夜。
第二日寻找《太上忘情》,却不曾找到,她若有似无的提了一句,半夜醒来,窗台上出现一本典籍,正是《太上忘情》,为此她决定若有机会她定会回报他的。
《太上忘情》非是忘记感情,而是从小情到大情,忘小爱到大爱。
她暗暗修炼起来,《太上忘情》不与其他典籍相克,而是兼容并修,她的修为并未落下,反是一日千里。
她心里多了些明悟,她清晰明白的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自己师尊,她不觉得这是件可耻的事。
男女间的****是枯草,是干柴,只要一点儿星火便可燎原。
她修了《太上忘情》,周身气质越发冷凝,但骨子里她还是那个有些傻的女孩,认定了的事不会改。
于是她去东华殿里坐等东华上仙闭关出来。
那日长生殿后,东华上仙便闭关,谁也不知道他多久会出来,也许他途中出来过却没人知道,也许他一直没出来。
飞羽只是坐在殿外。
他在闭关。
她亦在闭关。
一年,两年,三年,十年,百年,三百年
。
修真不知月。
飞羽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以惊人的速度修炼到见性境界,已是半步仙人。
这样的修炼速度唯有东华上仙才达到,旁人不知道她暗地里废了多少功夫,她自己知道,却不介怀外界。
而她周身早在修道十二重晋化身与化身晋明心两境界的时候将身上毒素等杂质排出,也就是说她脸上身上的疤都没有了。
她本身就是个很好看的女子,这些年修炼《太上忘情》,越发圣洁。
太初门下有不少弟子想与她结亲,而她一心一意只等闭关的人出来。
掌门曾劝她:“若不出来便算了,与其他青年才俊结亲未必不好。”
她脸上冷笑道:“他们也算青年才俊,哪一个比得上师尊。”
掌门哑口,再天才的人如何比得上这两人的惊才艳艳。
半晌他才道:“如果等不到怎么办。”
“等不到也要等。”她斩钉截铁道。
好在她终于等到了。
出来的东华上仙依旧未能踏入仙人境,情劫是坎,不过不仙人。
她道:“师尊。”
东华上仙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
她道:“师尊,与我结亲吧。”
东华上仙挥袖,她一个不察,被掀翻在地。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口中道:“荒唐。”
荒唐个屁,她学着颜聂的模样骂道,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好荒唐的。
她去见掌门。
她道:“师公,我想与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