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手道：“你先下去。”
她挑着冷戾的眉，道：“东华，带我出去，不然我就毁了这里，信不信。”
半晌没人回答，就像她自说自话一样。
她拿出子镰，一时间天地变色，子镰周身被紫色花纹蔓延着，这是她在游戏里用杀戮值升级后的模样，她早就想到在现实生活中也会这样子，没猜错的话，这是她最后一个休闲世界，所以才能取出。
东华帝君出现在她面前，他眼中略微的有些失望：“墨渊从来不会这样做。”
吴羽冷笑道：“我知道墨渊的存在，但我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墨渊，墨渊那么傻，为了你压抑自己的本性，明明想毁坏，却不得不去守护苍生，她为了你愿意投胎转世，愿意去守护，但我不是她，我不会一味为了你压抑自己，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关我什么事，反正你喜欢的只有墨渊，冰宫下的那些女子难道你就不喜欢吗？你喜欢的，但是你更喜欢的是墨渊！我不是那些一味以为有爱就够的女子。”
东华帝君不答。
吴羽笑得更欢快了，也越发讽刺。
她道：“唐修宜给我讲那些时，我就在想墨渊既然身为最后一抹黑暗，即便有光明的一面，也不该这么善良，后来我就反应过来了，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么喜欢你，她不可能会做到这一步，但你呢，你为她做过什么。”
“什么都没做过。”东华帝君平静无波的回答。
“是啊，你也好，或是紫薇帝君，你们谁对她真正好过，就连重光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占有欲，想来她也真是可悲，就算至情至性又如何，还不是被负了。”
吴羽又改口道：“不对，你们不是没做过，你们做过那些自以为是对她好的举动，但从未说出口，我叫你来不是跟你说这些前尘往事，我叫你来了是把我带出这个世界，我想觉醒为墨渊最多还差一个世界。”
东华帝君点头：“是。”
吴羽看着他的冰块儿脸道：“你放心，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会觉醒为墨渊，而觉醒为墨渊后我不会做出危害世界的事，但是如果你要我化身的墨渊像一开始的墨渊那样爱你是不可能的。”
东华帝君问：“你是怎么知道关于墨渊的一切。”
吴羽笑得满眼讽刺，她指指脑袋道：“帝君，我不是笨蛋好不，我有脑子，我会去想的，何况不管是谁都无法逃脱他的主观能动性，想的都是自以为真的事，当然我也是，即便是重光也不能免除，他看到的加上他听到的在他脑中构成自以为真的事。”
她有些惫懒道：“帝君，所有事该我做好的我都会做好。”
东华帝君喉结动了一下，神色艰难道：“我曾想过要让你好好过完一辈子的。”
“终究只是你想。”吴羽丝毫不给面子。
东华帝君道：“上世，我看着你跳下诛仙台，没能拉住你，可我那时想着同不同你在一起都没什么差，只要你能快活，可后来我站了那么久突然明白过来，其实有差的，差的是我再无法看见你。”
“帝君，你这是在向我要真心吗？真心啊。”她落寞的喃道，后抬头看着东华帝君，无奈道，“帝君，是你将我这点儿痴恋缠绵损的是一点儿渣都不剩，如今你要真心，我又拿什么给你呢。”
当初给你你不要，现在你要我也没有了。
你亲手了断了我们的爱，却在我重生时那么拼命地弥补。
可是却不懂得，爱是这世上最坚韧最脆弱的东西，它不会轻易了断，但是断了却很难再弥补回来。
她叹一口气道：“我不要那个人举世无双，也不需他风度翩翩，我只要他能在我需要他时出现，不多不少，恰恰好的给我个笑，很简单的一个要求对不对，可是就连这，你都不曾给过我。”
“难道你还没明白吗！”东华帝君声音冰冷道，仔细听却不难听出热切。
“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等我拿回那些记忆后我就明白了，我跟你倒底不是一路人，你为我付出再多也没有用，我为你做什么都没有用，就像每一世的结局一样，终究会死去，终究无法得见。”她当然明白东华帝君的意思，却避而不答。
她充满惫倦的喊到：“帝君放我出去。”
东华帝君既不说话，也不放她出去。
她苦笑道：“帝君，我走过世上最长的路，是你对我的套路。”
“所以你恨我。”东华帝君道。
这太过笃定的语气，差点让吴羽信以为真，真以为自己恨他，恨得巴不得抽筋蚀骨。
她说：“不恨。”
是真的不恨，她只是看淡了而已，不再要生要死苛求自己去迎合他罢了。
曾经的她爱得卑微，没有资格去恨；后来的她看着他为她而伤她，没有立场去恨。
他是她最恨的人，却也是对她最好的人。
情这个东西啊，总叫人争得头破血流还执迷不悟，她现在悟了还不行吗！
她喃喃自语道：“尽管我的确喜欢过你，也在漫长的时光里怀念过你，终究只是过，我们到底还是错过了，有时候错过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这是她爱了无数年的人，她说：“带我出去吧。”
东华帝君触碰着她的肩，眨眼间便已到系统空间。
他道：“你想好。”
她叹气道：“已经走到走一步了，还要怎么想。”
倘若无数回生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我该怎样去拒绝你唯一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