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君狂,君为谁狂。
她收回思绪,身为女帝,执掌天下,负责一方子民,她向往自由,讨厌承担任何责任,却在责任到来时不会退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而吴羽的骄傲敲是这个,要么不争,要么谁也争不过。
她毕竟是大病初愈,只好披上冬月间的银鼠毛斗篷移驾御书房,等了片刻,十许人才到,对此,吴羽倒没什么觉得难堪,她尚未小气到这地步,何况众大臣家离宫廷略远,晚到一dian儿亦可。
吴羽见众人来齐道:“厌胜国进犯我国边关。”
太师道:“老臣敢问,雷将军现今如何。”
“正在搏杀。”
太师行礼道:“战场之事我等只是门外者,对此实在是不熟,不如放心于雷将军。”
吴羽牙疼,嘶,这老夯货难不成以为她真傻到这份上,临打仗之时现郴人,还是说只是一个计谋,一个让她形象更不堪的计谋,她本来没这层意思,太师却领着人专门往那方向想。
对此,她不得不做出自己的姿态,她道:“太师,朕可曾亲口说过临阵换将之举。”
太师微惊,低头从空隙里瞧了她一眼,自幼一味听从她的女帝好似变了,这话不得不慎言,若回答有,当面叫女帝难堪,龙游浅滩亦为龙,蟒蛇得道不化形亦是蛇;若回答无,也不知前路为何,她看着长大的人终于决定出手了。
她曾问:“陛下忘了臣给陛下讲过的方仲永。”
小时了了,大必未嘉。
女帝答:“朕没忘,只怕太师忘了楚王的那只鸟。”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难道,她选择在这个时机一飞冲天,太师忽然笑了,她知道该怎么办了,匡扶社稷本为臣子愿,荒唐夺权不过是看不到前途而已,女帝要开始动手荡平世事,作为太女之师的她自然要助她一臂之力,只是以另一种方式。
想明白这一切后,她昂首挺胸道:“臣不过是怕陛下有此想法,故此提醒一二。”
吴羽冷眼道:“太师莫不是将朕当三岁娃娃还是太师意图妄揣圣意,不论是哪种,罚太师禁足三天。”
其余大臣相互对视一眼,求道:“太师不过为一言之失,还请陛下大度,从轻处罚。”
吴羽居高临下看着几人,冷笑道:“从轻处罚,依朕见五马分尸便是轻罚,朕向来厌恶结党营私之辈。”
众臣跪下道:“不敢,臣等万万不敢。”
吴羽挥袖:“朕见你们没什么不敢,若有可能,只怕一个个的会造反。”
“不敢不敢。”这下是真是吓着群臣,一个个的玩命儿磕头,衣冠楚楚的人在此刻成了疯子,怎敢不磕头,造反在历朝历代都是杀头的大罪,轻dian儿杀一人,重dian儿夷三族,再重dian儿夷九族,连坐之罪自秦国法家兴起之后屡试不爽。
太师道:“陛下宽慰,莫为几人伤了龙体。”
吴羽dian头:“时值用人之际,对此朕姑且放诸位一马。”
众大臣道:“谢陛下。”
软硬兼施之下,勉强给众人心中留下了一dian儿威望,却并不是长久之计,她还缺乏铁血手段,想到以后路漫漫兮其修远,她将上下而求索,思及至此,她便烦躁的想抓乱头发,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什么生活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
她挥手道:“现边关危急,诸位可有良策。”
众大臣不知是思及刚才抑或是真不知道,齐齐摇头道:“还请陛下明示。”
明示个屁,第一次当皇帝,怎么不见系统给她来个明示。
她开始指人进行一对一问答:“兵部尚书何在,汝以为何?”
既然dian名,兵部尚书出众道:“臣以为历来兵事不过这几样,粮草,士兵,将领,军饷,粮草臣需要与工部进行商议,士兵若缺少太多,臣需要与工部刑部进行商议,而将领则需要与吏部商议,军饷则需要与户部商议。”
吴羽有些困倦的眨了眨眼道:“就在这里商议。”
“臣等声音过大,恐惊了圣驾。”
“朕无二言。”
众臣争论起来,吴羽靠在榻上睡觉了,睡得颇熟,颇有一种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屹然不动的气概。
见女帝睡着,众臣压低了声音讨论,眼神却瞄向一旁的太师。
太师看了她一眼,走过去道:“不可此时置气,再怎么斗,毕竟是内部。”
众臣应声。
恰此时吴羽醒转,迷糊道:“尔等何故停音。”
太师行礼道:“臣等已讨论好。”
“讲。”
“因不知晓现今形势,故派司徒将军前行,路压粮草,军饷三月一发,死后有抚慰金,若形势危急,天牢重犯与兵农可随时上战场,而至于战场之事,我等皆为文官,虽习过兵书终究是纸上谈兵,打仗之事不如交与武官,自行决定,至于草药,我等会收集好常用止血草药,并增派大夫随行。”
吴羽dian头,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国事比她想象中完全看不懂的样子好太多。
吴羽道:“尔等先行,圣旨随后下。”
众大臣对视一眼,心下暗惊,历来都是按旨调遣,如今竟是先斩后奏。
吴羽看她们那样子也就明白,大部分女子真遇大事时,少有不怕。
她道:“你等去做便是,如今六部具在,三省太师与朕为证,有谁不敢不愿直说便是。”
众臣这才放下心来。
吴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