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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素珍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当时确实有点想不开,远山突然就没了,两个孩子一个不知道还认不认我,另一个不知道会不会离开我,一时觉得活着没意思。后来就遇见了玄月师傅,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她几句话好像又什么都想开了。”
周钰疑惑道:“既然想开了,那还出什么家啊。”
陆素珍说道:“正因为想开了才要出家,想不开才不会出家,哎呀,那个玄月师傅可真是世外高人啊,只要见了她,好像就有种跟她走的冲动呢。”
周钰哼了一声道:“什么高人,好好的劝人出家,这不是成心破坏人家家庭吗?”
陆素珍急忙摆摆手说道:“可不能这么说,玄月师傅只是担心我想不开,所以才来安慰我,想出家还是我自己的意思,她倒没有这个意思,她甚至建议我在家修行呢。”
周钰一副恍然的样子说道:“这么说来,这个尼姑倒是有一颗菩萨心肠。”
陆素珍忽然小声说道:“亲家母,不瞒你说,这个玄月师傅和我家倒是有些渊源呢。”
周钰惊讶道:“怎么?难道你们是亲戚关系?”
陆素珍摆摆手说道:“亲戚关系倒是没有,不过,她和我公公好像有点瓜葛,这还是我婆婆临死前偷偷告诉我的。”
周钰被勾起了好奇心,惊讶道:“究竟是什么瓜葛?”
陆素珍小声道:“听说这个玄月师傅年轻的时候也是大家闺秀,后来不知为什么家庭发生变故,一个人从家里逃出来,流落到了我们关家村。
你知道,那些年我们那边可真穷啊,你想想,一个大姑娘流落在外,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听我婆婆说,那年远山还只有五六岁,老二关远海那个王八蛋还没有出生,我公公在山上养蜂,就住在山上的草棚子里,十天半个月才回家一趟。
有一次,我婆婆偶然上山去看我公公,没想到草棚子里睡着个大姑娘,连裤子都没有穿,这下可把我婆婆气坏了,在山上就和那个女人厮打起来,谁知还吃了亏,也不知道远山跑什么地方去了。
我婆婆一生气就下山找到村子里的书记,说是山上有个破鞋,勾引了她男人,结果书记就带着两个人上山抓破鞋。
可破鞋没抓到,却把我公公给抓了,逼着他说出那个破鞋是谁,我公公死不承认,说是在路上遇见一个快饿死的女人,看着可怜就带到了草棚子里,在那里养了个把月的病,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书记也没办法,带着几个人在山上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女人的人影,这件事也就算了,我婆婆也挺后悔的,后来就决口不提这件事。”
周钰问道:“这么说,这个女人就是后来的玄月师傅?”
陆素珍说道:“我哪儿知道啊,可我婆婆去世那年硬说是白云寺的那个住持玄月师傅就是当年那个睡在草棚子里的大姑娘,她上山上香的时候亲眼所见。
不过,这种事也就说说罢了,谁还敢去当面问,何况,我公公那时候已经去世了,但他活着的时候肯定跟我婆婆私下说过那个大姑娘的来历,并且承认跟她睡过。”
周钰问道:“那你后来再见到玄月师傅的时候没有过问这件事?”
陆素珍一脸惶恐道:“阿弥陀佛,这种事谁敢问啊,我又没见过那个大姑娘,要是弄错了岂不是罪过?”
周钰若有所思地说道:“怪不得这个玄月师傅对你这么关心,我看,很有可能就是你公公当年救过的那个大姑娘,她这是在报恩呢。”
陆素珍说道:“你这么说确实也有点道理,我能感觉到,她对我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想想,她这么一把年纪了,居然亲自下山到我家里来看我好几次呢,在寺庙的时候也对我客客气气的,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但要是无缘无故也不会这么对我吧。”
周钰想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不是说这个大姑娘是南安县的大家闺秀吗?既然是大家闺秀,自然是有名有姓,你公公跟你婆婆说过是哪家的人吗?”
陆素珍摇摇头,说道:“应该姓戴,不过,南安县到处都是姓戴的人,谁知道是哪一家。”
周钰想起了罗丽说的家史,据她的说法,当年段清香的第一个护法就姓戴,后来成为蓝裳之首,没想到现在寺庙的住持就姓戴,并且还曾经是南安县的大家闺秀,说不定手里也有一把罗丽那种钥匙呢。
“那这件事关璐知道吗?”周钰问道。
陆素珍摆摆手说道:“哎呀,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何况还牵扯到家里的长辈,怎么会告诉孩子们呢,今天也只是跟你亲家母念起来,跟外人是绝对不会提的,以前村子里的老人说起这件事,我都要去骂他们呢。”
周钰笑道:“这倒也是,我早就听说过你们南安县的白云寺了,可闻名不如一见,总想着什么时候也抽空去看看,可直到今天都没有去过呢。”
陆素珍说道:“以前不去是对的,你不知道,去寺庙只有一条山路,去一趟要走一个多小时,你们城里人又没走惯山路,怎么受得了啊。
这些年白云寺的名气越来越大,城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听说县政府已经在规划修路了,不过,玄月师傅不同意,她不想外人来打搅她们的清修,毕竟是佛门净地,太热闹反而不好。”
周钰问道:“现在寺庙里有多少尼姑?”
陆素珍想了一下说道:“具体数目谁知道啊,我看,起码也有百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