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沈腰潘鬓,气质出众的中年男子龙行虎步踏入院内,时间点拿捏得恰到好处。
“家主?”
汤家二伯愣了愣,顾辰眸光跟着落在了来者的脸上,看来此人就是汤家家主汤玄策,沛国水舞军的统帅,汤剑清的父亲!
“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汤玄策来到近前,瞥了眼动弹不得的辜供奉,皱着眉头问道。
汤家二伯正要回答,顾辰先开口了。“听闻汤家不准备供养我这位供奉了,敢问汤家主,可有这回事?”
汤玄策听闻此话,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这位就是陈一陈先生吧?怎么会有这回事,您乃我儿的救命恩人,我汤家岂能出尔反尔?”
他一开口就否认了这事,说法与汤家二伯截然不同。
“家主,供奉之事关系重大,不可轻易……”汤家二伯忍不住插话道,汤玄策却摆了摆手,打断他。
“高兰都和我说过了,既然她已经允诺,陈先生又救过我儿两次性命,我汤家自然是言出必践。”
“从今日起,陈先生便是我汤家供奉,与另两位供奉享受同样的待遇。将我的话传下去,昭告全府,从此以后见到陈先生不得怠慢!”
汤玄策竟是雷厉风行,三两句就把事情给定下了,根本不容汤家二伯多费唇舌。
汤家二伯眼睛瞪了瞪,似乎有些不解,但也不敢明着顶撞家主,只能应承了下来。
顾辰看着知恩图报的汤玄策,嘴角掀起了一丝玩味的弧度,原本紧张的气氛悄然化解了。
“辜供奉这是怎么了?”
处理完事情,汤玄策似乎才注意到呆立当场的辜供奉,露出困惑之色。
顾辰笑了笑,只是心念一动,辜供奉突然就恢复了行动力。
一得到自由,辜供奉下意识的远离了顾辰几步,眼里露出浓浓的忌惮之色,神色却是涨红。
以刚刚那般诡异的情况,若没旁人在,他怀疑自己可能会遭对方的毒手!
“前两天我事务繁忙,直到今天才抽空来得见陈先生,还请陈先生见谅。”
汤玄策彬彬有礼的向顾辰解释道,没有半点身具高位的傲慢。
“汤家主客气了,你不是派了这三人来拜见我吗?”顾辰不咸不淡回应,意有所指。
“若我二哥刚刚有失言之处,我在此代他向陈先生赔个不是。”
汤玄策一脸认真的道,说着竟真向顾辰行了一个大礼。
这一幕不仅令汤家二伯神色惊诧,一阵欲言又止,更令两位供奉意外极了。
虽说作为供奉他们在汤家地位崇高,但也从来不敢对汤家家主有丝毫不敬,更多时候定位是对方的下属。
作为掌控着沛国军权的一方统帅,汤玄策拥有的能量极大,远不是他们这等散修能够相比的。
平日里汤玄策虽然就礼贤下士,但刚认识一个人就摆出如此低的姿态,也是极为罕见的。
两人一阵心旌摇曳,莫非这青年的来历,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不简单?
汤玄策低声下气,顾辰却是无动于衷,皮笑肉不笑的道。“汤家主免礼吧。”
他这番态度,就好像长者对待晚辈,显得颇为傲慢,令汤家二伯脸露怒色。
“多谢陈先生宽宏大量。”
汤玄策却是没一丝动怒,文质彬彬的收了礼,又道:“我已备了酒,特来请陈先生赴宴,不知陈先生可否赏脸?”
他话里的意思,此番前来竟是亲自来请顾辰赴宴,明明派一个下人通知一声便可。
如此诚意十足,换做辜许两位供奉想都不想就会答应,但顾辰却只是面露调侃。
“今天我没空,喝酒就免了吧。”
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截了当的拒绝!
“你小子可别太猖狂!”汤家二伯大怒,忍不住开口了。
两位供奉也是大为吃惊,这小子未免太不给水舞军统帅面子了?
然而他们不是傻子,瞅着这两人一个傲慢一个低声下气的态度,隐约猜到了点什么,保持了沉默。
“我猖狂?汤家主,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顾辰冷冷的瞥了汤家二伯一眼,话中竟带着杀意,像是在故意找茬。
汤玄策脸色绷了绷,转头朝自家二哥喝道:“退下,不得无礼!”
汤家二伯满脸难以置信,眼神呆了呆。
虽说他这弟弟才是家主,但平日里他对他何曾这种态度?
眼下明明是竖子嚣张猖狂,他竟怪自己不是,这是怎么回事?
汤家二伯脸都黑了,重重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再不想留在这里自讨没趣。
汤玄策也不理他,转头又对顾辰客气道:“既然陈先生今日没空,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登门拜访。陈先生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高兰或剑清。”
他说完就告退了,两位供奉自然也没理由留在这里,多看了顾辰几眼,也悻悻然离开了。
本来是陪着汤家二伯来撵人的,没想到局面会急转直下,令他们感到很无言,甚至有点憋屈。
待到人都走光了,一直就在庭院里趴着,懒洋洋晒着太阳的无极霸王龙露出不解的神色,道:“这汤家是怎么回事?前一个来的嚣张跋扈,后一个却低声下气,还是家主。”
“前一个不过是被利用了,来这里试探我虚实的罢了。而后一个……这汤玄策是个聪明人,可惜自作聪明并不是什么好事。”顾辰冷笑道。
那汤家二伯不明白他的情况,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