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顾辰抓着祟鼠,不疾不徐的走向凶殿最深处。
老仆无声的叹息,脚步却是坚定,连忙跟上。
越往深处,天地渐渐变得狭窄,极端的阴寒之气盘旋在每个角落,若非帝皇级别的修为,灵魂和肉身同一时间便会寂灭。
顾辰体表绽放无量金光,饶是万法不侵,在前方那越来越恐怖的诡秘力量面前,体内浩瀚的黄金血气也前所未有的剧烈翻涌。
“这种感觉与十万年前并无不同,只是十万年前是昙花一现,而现在,它亘古长存,彷佛永恒不灭。”
顾辰心中喃喃着,回忆起当初吞噬九道鸿蒙道则时,与诡秘最为接近的时候。
这股邪恶的力量也曾试图入侵他的家乡,只是最终因历代霸帝的努力和蓝溟的布局而失败。
现今,他直面这股诡异力量的源头,有机会揭开它的真面目。
跟在后面的老仆脚步越来越笨重,呼吸越来越急促,顾辰有所感应,停了下来。
“你留下来,看住这里,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我。”
他说道。
老仆有点犹豫,还想劝说,顾辰说道:“危险我都明白,正因为是那样的危险,所以我不希望腹背受敌。”
老仆明白了,重重点头。
“既然老爷意已决,我一定为您守护住这里,不让任何人去打扰您。”
“恳请老爷小心谨慎,以自身安危为重!”
说着,老仆单膝跪地,行的是人族古老的礼仪。
顾辰点点头,抓着祟鼠继续往深处走去,步伐开始加快。
“呵呵,明明也成了诡祟,却还惦记着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责任,真是可笑可悲。”
祟鼠看着逐渐远离的老仆,不屑的调侃。
“听你的口吻你了解他?”
顾辰道。
“当然,他当初陨落在凶殿的经过,我在暗中看得一清二楚。”
“是你幕后操纵?”
“嘿嘿,杀他的是殿主,老夫可没那个本事操纵。”
“殿主?这凶殿真正的主人吗?我闯入那么久,他为何还不现身?”
“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殿主能操纵所有的祟神邪物,就是我太过接近也只能任他摆布。他是这凶殿诡秘所造的最强祟神,本身也和那些死物一样像是没有灵智,无尽岁月来闯入此地的帝君们,大多陨落在了他的手上。”
“这么说来,你是带我去见他?”
“我们要去的地方,绕不过他,如果你想放弃,我们也可以返回,不过老夫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你得放过我。”
顾辰没搭理,也没因未知的“殿主”放慢脚步。
“就你言语中的口气,看来你并不认为自己是这些祟神的一员。”
“越靠近凶殿深处,便越难保持自我的意识,而你却似乎没有这个困扰。”
“如果我没猜错,你身上应该有什么宝物护住了你的灵智不失。”
顾辰随意说道,老仆与祟鼠的处境相似,可根本没有办法像祟鼠深入那么远还保持自我意识。
祟鼠的实力也不是特别强,因此只有一种可能,它身上有宝物守护。
再联系起它之前随手就扔出了让柱天们为之不顾脸面大打出手的宝物,可知它借着特殊的处境,无数年来在凶殿里捞了不少好东西。
祟鼠的童孔微微一缩,对顾辰的猜测不敢回应。
“帮我找到我要的,你我相安无事,若是耍滑头,我不介意扒了你的皮,夺了你一身机缘。”
“明……明白。”
祟鼠咽了咽口水。
不知过了多久。
凶殿的尽头,一口冰棺静静横陈着。
在它的前方,一尊高大的冰凋做跪伏状,似乎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祭祀。
而在冰凋不远处,还有一块古老的石碑巍峨伫立,它被冰雪掩盖了大半,隐约可见上面有一些原始的符文。
“就是这里了。”
祟鼠目光瞥向冰棺前的凋像,露出满满的忌惮之色,又指了指石碑。
“老夫其实未亲眼见过人族的金色神体,只是过往有段岁月,那石碑发生异常,老夫以为有重宝出世,趁着殿主不在,悄悄靠近。”
“当与那石碑接触的刹那,老夫看到了一些幻象,里面便有那人族的金色神体,令人印象深刻。”
“所以在见到你时,老夫才有些讶异,原来幻象里的事物是真的。”
“有言在先,这石碑伫立在这里那么久,也仅仅出现过那一次异常,若你未有任何收获,可不要说我骗你。”
顾辰不由得看向石碑,眉头微皱。
他曾在生命道场见过初代霸帝留下的石碑,与面前的石碑并不一样。
这块石碑上他感受不到任何与他同源的气息,他怀疑祟鼠在撒谎。
顾辰谨慎的向前走去,那口冰棺正是凶殿一切诡秘力量的源头,它虽然在那里静悄悄的,但在法眼之下,无时无刻有恐怖的气息从棺盖与棺身的缝隙间溢出……
正是从那里逸散出来的寒气影响创造了白夜凶殿和巨大的葬区,顾辰难以想象,冰棺里葬着何等的存在!
“好了,地方我带到了,你该放开我了!”
祟鼠试图挣扎,不想卷进接下来的场面。
“你所说是真是假,尚未验证。”
顾辰的一只手坚固如磐石,将祟鼠牢牢控制住,另一只手则握紧了拳头。
十万年来,他从未有过的如临大敌,前方那具冰凋,随着他的接近,缓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