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新近上山的人中。有些还算是有见识,他们给大当家的出谋划策。
既然不能做土匪的勾当。那并不能代表窝在山里就没有活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活人还能给尿憋死吗。
就是这大山里的野味就取之不尽,还有山中的各种草药,珍稀树木,山果等等,那都是能换成银子的利器,不光是这些,山上还组织人秘密隐藏在周边集市里,做起了买卖。连太平府里的繁华地段都有大青山的商铺,所赚得的钱财全数变换成粮食和兵器。
像这般做法,已经有近两个月了,山上的日子也一天天在好转,至少还没有人挨饿。
大青山上的近五千人,除去一些老弱,能拿起兵器参加训练的至少有三千人,男女比例差不多。
朱妍是个女流之辈,所以她对上山的女人没有区别对待。她不认为女人就一定不能上战场,这个世上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到,凭什么只有男人才能沙场封王侯,女人拿起刀枪一样可以争来一世英名。就像她这般,以一弱女子,也要在这大青山上存大明几十里江山。
朱妍还给她特意给这支全由女人组成的部队取了个有几分骇人的名号。唤作‘桃花煞’。
人手源源不断,粮钱的颓势也在一天天好转。这更让朱妍看到了光复大明的信心。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她这点乌合之众在天下任何一个势力面前。连塞牙缝都不够,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朱妍的一厢情愿,但这已经是一个女人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这一日,朱妍又来到那面大旗下,看着北方的天空,她不止一次想领着这几千人杀过江去,一直杀到北京,但理智告诉她,还早,再等等,再等等。
山水漫漫,吹拂着她秀美的额头,乌黑的发丝随风而动,这多少给这位杀气腾腾的女土匪添了一丝柔美。
盘山的石板路上,几声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朱妍低头看去,只见那可爱如小白兔一般的丫鬟如雪正一蹦一跳地往山顶走来。
如雪背着手,在石板台阶上一级一级的往上跳,自娱自乐,无忧无虑,其实这个如雪也算得上是一个百里挑一的小美人,比之朱妍并不逊色,更难得的是她天生就是一幅乐天派,好像没有什么能让她心烦的,成天乐呵呵,着实引得这山上的大毛粗一个个是垂涎三尺,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如雪往上跳几级,转身又往下,朱妍很不明白,这台阶有这么好玩,每次朱妍站在大旗下,如雪就在那里蹦蹦跳跳,乐此不彼。
就在这时,盘山石道上一阵紧密且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台阶上的如雪正打算转过去看,却没想到来人却把她撞了个原地打转。
如雪嘴一鼓,银牙一咬,淡眉顿蹙,指着跑过去的那人的背景道,“张六子,你眼瞎了,是不是想把我撞下山去”
被唤作张六子的是个二十来岁的汉子,眉清目秀,腰里还插着把扇子,看样子是个书生,他闻声转过头,见是她,便作了个鬼脸,嘿嘿一笑,“对不住对不住,六哥一会帮你揉揉,要捏腰还是捶背,随你挑,保管手到痛除”
如雪气得一跺脚,扭着细腰道,“死六子,尽在嘴上占我便宜”
朱妍向下走了几步,说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张六子取下腰间的折扇,一边扇着风一边道,“大当家的,有兄弟传信来了,扬州那边出事了”
朱妍虽然人在山里,可她眼线却一直都在外面监视着各方的动静。
“扬州的战事结束了?”
“对,完了,扬州失守,朝廷的兵马彻底的完了,史可法战死,那个叫王岚平的落荒而逃,躲到镇江去了”
这时如雪却插了句,“呀!王状元都跑了?”
朱妍恨恨一声,“饭桶,都是一群酒囊饭袋,那靼子呢,打过江了?”
六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更用力的摇着扇子,“那到没有,听说靼子这回也够呛,死了不少人,扬州城都打成废墟了,对了,连孔有德都战死了,靼子退兵了”
如雪一听,马上转惊讶为乐,玩弄着垂在胸前的头发带着几分得意地道,“我就说吗,王状元那么厉害,怎么能那么不经打,我想呀,那靼子兵一定是被他打惨了,要不怎么会跑呢?”
张六子不高兴了,转过身不屑的道,“嘿,你怎么老提那王状元,好像你认识他似的,人家那是封了侯的人,你成天惦记他干嘛,他知道你是谁吗”
如雪反驳道,“我就说就说,碍你什么事了,人家是侯爷,你不就是一破落书生,连个举人都没考上”
张六子一时语塞,“我,我这是时运不济”
正在二人争论不休的时候,朱妍却不声不响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径直往平台上的屋里走。
这山上原本就有土匪驻扎,基本的住房应有尽有,虽然比不得深宅大院,却也能遮风挡雨,山上不光建有一排房屋,更有大大小小几十处天然和人工修建的石洞,里面藏着大量的粮食和兵器。
如雪一见公主走了,便也不在和张六子斗嘴,“死六子,不理你了”说着便蹬蹬地跟了上去。
张六子笑脸相送,“别走呀,刚撞哪了,让六哥好好给你揉揉,别害臊嘛,等六哥发迹了,六哥疼你”
如雪边跑边朝回头,吐吐舌头,便咯咯直笑地跑开了。
回到屋内,朱妍依旧是一言不发,扬州失守对南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