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周晚晚正用意识在空间里给哥哥们配能量补充剂,她希望能制作出一批既能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又能预防过度疲劳对身体造成伤害的药剂。

今年的春耕,整个生产队只剩下一头骡子、两头牛和两匹马,还是去年冬天饿得倒台子得靠人抬的那几头,今年春天它们能自己站起来吃草就算不错了,根本指望不上它们干重活,甚至一些拉东西的轻活都干不了。

全队的力气活都靠人力,周阳整个春耕期间一直在干犁地、拉土这样的重活,每天晚上的呼噜打得震天响,肩膀上红肿的痕迹今天消下去明天一定又添上新的,从没断过。

周晨每天挖沟、抬土、刨坑、修垅,干的也都是力气活。虽然两人都吃了高剂量的能量补充剂,身体还支持得住,但疲劳却是消除不了的。周晚晚想了很多办法,趁他们睡觉的时候擦缓解肌肉疼痛的药膏,或者给他们的身体补充更多东西,虽然能保证他们的身体一直处于健康状态,但疲劳却是避免不了的。

正当周晚晚为这件事在空间里愁眉不展的时候,她听到了两个哥哥的谈话。

“咱囡囡越长越俊儿了!”周阳的声音。

“那是!我就没见过比咱囡囡好看的小孩儿!”周晨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得意。“你看她的小眼毛,像两把小扇子。”

“小脸儿也好看,咋长得这么白白嫩嫩地呢,越看越稀罕人儿。”

……

周晚晚在空间里一边听,一边笑。这是两个傻哥哥基本每天都要来一次的例行谈话,主题就是看自己家妹妹多好,聪明漂亮贴心懂事,反正咋看咋顺眼,谁家的孩子都比不上。

周晚晚一边笑一边做自己手里的事,等她把注意力再次转移到哥哥们的谈话上时,他们已经换了话题。

“……要是真能长出苇子,今年端午,我想去剪点苇叶卖,多少能挣点现钱,给囡囡买块花布,她长这么大还没穿过新衣裳呢。”周阳的声音稳稳地说道。

“我也去。要是剩了钱,再给囡囡买条发带,红色的,像纱的那种,给她扎小辫子,一定好看。”周晨也附和着。

“是啊,咱囡囡长这么好看,得给她穿得漂漂亮亮地,让别人看看,咱囡囡没妈,也不比谁差。”周阳的声音有点哽咽。

“比谁差了?比谁都强!”周晨有点激动,“咱囡囡又漂亮又聪明,还知道心疼人,比谁家的孩子都强!长大了,谁都比不上。”

……

周晚晚听着哥哥们的谈话,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的大哥一直都是这样,前世今生,尽自己一切的力量想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的孩子,不让任何人看轻了她……

前世,周晚晚十三岁那年夏天,生产队趁着收了麦子又没到秋忙的时候,组织队里的青壮年劳力去城里给人拉砖,想挣点现钱添置一些农具。周阳也去了,拉砖的活非常累,据一起去的人说,每天早上六点到晚上八点,要不停地拉着满满一平板车的砖爬一个很陡的土坡。

那次是给城里的自来水公司修水塔,水塔建在一个高坡上,路又不好,只能靠人力。人家建筑公司的人不肯吃这个苦,才承包给了农村人。

那时候大哥的腿已经很不好了,有时候觉都睡不好,经常半夜疼醒,但他还是跟其他人一样干活,没被拉下一趟。放工后,所有人都累得睡死在板铺上,大哥却不肯休息。他去菜市场帮蔬菜公司扛菜,每天凌晨三点到五点,扛两个小时的菜。那些菜一个大包近二百斤,大傅牟舜映瞪峡傅饺四百米以外的菜市场里,扛一小时三毛钱。大哥就这样日夜辛劳地干了三十多天,回来的时候一条腿已经迈不动,只能拖着走了。

他没舍得花一毛钱为自己买点止痛片,却把自己每天扛大包挣的二十多块钱给周晚晚买了一套的确良衣服。后来周晚晚才知道,那是大哥扛菜的时候无意中听到蔬菜公司的人说的内部消息,又求了人家给了内部号,他又去百货公司门口排了整整一宿队,才抢到的布料。

七十年代初的的确良,在大城市人的眼中也是稀有物品,不只是它的价格比别的布料贵好几倍,关键是有钱也买不到。毫不夸张地说,哪个小伙子给女朋友买件的确良衬衫,那相当于后世送一块卡地亚限量版手表了。

这套衣服,在当时的整个杨树沟乡是头一份,甚至整个绥林县城都不多见。毕竟一尺就要一块八毛钱的贵重布料,谁舍得做了衬衫又做裙子,一个月才赚二十多块钱的工资,一家人还得吃饭呐。

当时,整个周家也因为这件衣服炸开了。可不管周老太太怎么折腾,不管继母怎么闹,大哥都没让周晚晚受到一点波及,他一个人沉默地顶着,只有一句话,“囡囡长大了,得穿点好衣服。”

周晚晚心疼大哥,想把衣服交出去,别让他们再为难他了。大哥笑着说没事,只要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大哥就高兴了,咋地都高兴。

直到现在,想起大哥当时疲惫中温暖疼惜的眼神,周晚晚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无论什么时候,大哥最简单也是最深沉的愿望都是妹妹能漂漂亮亮地出现在人前,获得肯定,获得喜爱,不是为了面子,没有任何利益牵扯,他只是想让妹妹得到一切美好的东西。

前世,周晚晚只知道大哥对自己深沉无私的爱,今生,她又得到了二哥同样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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