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酮道二哥是不想让她看见收拾野鸡的血腥场面,就乖乖地坐在那慢悠悠地数鸡蛋。等周晚晚数到第三遍的时候,烤肉的味道也传过来了,周晨笑眯眯地过来抱着妹妹亲了亲,“囡囡真乖!”
兄妹俩又从烤肉的火堆里扒拉出来两堆烧得不那么旺的炭火,一堆埋土豆,一堆埋鸡蛋。
等兄妹俩吃了几串烤肉后。鸡蛋也熟了,最后鸡蛋和肉都吃腻了,土豆又可以吃了。
周晚晚吃两口肉就嫌腻。只配着野菜吃土豆,周晨看妹妹不肯吃肉和鸡蛋,怕她饿瘦了,见缝插针地往她嘴里塞。周晚晚先是忍着吃了两口。后来发现二哥还没完没了了。他再递过来,周晚晚就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头,周晨笑她:“小卷毛儿狗还学会咬人啦!”
周晚晚气结,气哼哼地叼着二哥的手指头不撒口,还使劲儿晃了晃,周晨笑着给她配音,“旺!旺旺旺!”
直到周阳出现在村西头的土路上,周晨还在学狗叫哄妹妹高兴。周晚晚扬着小下巴就是不露笑脸。哼!我是小卷毛儿狗,咱俩一奶同胞。你就是大狗!不听够了你叫我就是不笑!
周阳一回来,弟弟妹妹就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一个告状,一个诉苦,热热闹闹地把他在山上跑了一天的疲倦和跟周家人相处的烦躁都给赶跑了。
再吃到两个小家伙给他留的鸡腿、鸡蛋,周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觉得无限的温暖满足和踏实。
看着周晚晚小口小口地吃着周阳喂过去的鸡蛋,周晨气得拿手指头点她,“我喂你你咋说啥都不吃?”
周晚晚抱着她大哥的脖子,笑得甜蜜极了,“我喜欢大哥。”
周晨气得手指头抖抖抖,“你这个小白眼儿狼!白疼你了!”
周晚晚美滋滋地看着她二哥受挫,谁让你说我是卷毛儿狗!就是不喜欢你,哼!
周阳看着弟弟妹妹吵架哈哈大笑,也不去管他们。果然,没一会儿这俩小家伙就又腻味在一起了,一个早忘了怀里那个是只小白眼儿狼,一口一个“囡囡真乖”,一个也忘了抱着自己这个说自己是小卷毛儿狗了,拿着笨笨的小手给他二哥剥鸡蛋吃。
周阳吃完东西,兄妹三个又腻歪了一会儿,才说起今天上山的情况。
如周晚晚所料,他们今天空手而归。
“那兔子跑得,别说人了,狼都追不上!”周阳说起今天的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亲眼看见一只野鸡从地上直上直下地飞到一棵老高的大树上。根本抓不着!”
“咱昨天去挺好抓的呀,”周晨也觉得奇怪,“这老些人去一大天,咋能啥都抓不着?”
“野味倒是有不少,就是只能看见个影儿,我带着他们找着了好几棵甜瓜秧,”周阳说到这叹了口气,“就是昨天咱们吃的那些,大伯娘连没熟的小瓜崽子都摘下来了,瓜秧也被二乐给拔了。”
“家里柴火垛那几棵咱可得小心着,让他们知道也得给一窝端了。”周晨讽刺地笑了一下。
自从去了一趟小寒山,周家人是彻底地歇了打野味的心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只有沈首长的警卫员能行了,人家有枪,还是当兵的,每天就练这个的。所以周家众人也就更加盼望着沈国栋能再次来周家。
上次他们来,虽然只进了西屋,也没跟周家人接触,可当时在家的人可都看着呢,也都躲起来偷听着,沈国栋说了什么大家都知道。
周红英留下的那只兔子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所有人都明白,在大家上山的时候,周老太太将那只兔子给周红英开了小灶,炖了吃了。
周晚晚当然也知道,周红英把家里的孩子骂出去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周红英可不是怕自己吃小灶让人发现,在她的世界里,她在周家就是高人一等,吃小灶天经地义,她把人撵出去完全是出于“肉不给你们吃,味儿都不让你们闻”的目的。
但这次周红英注定要失望了,周晚晚在几天后看见了周老太太遮遮掩掩地把一盆长了绿毛的兔子肉埋在了门口的粪堆里。周红英不能吃,周老太太宁可放臭了也不肯给周家几个牙没倒的孙子吃。
在周家人的期盼中,沈国栋周末准时过来了。这次他是被小张直接送过来的,显然这个周末沈首长还是没时间或者身体不允许,不能亲自带他下屯子。小张怕他再自己偷着跑来,只能送他过来了。
这天周家人都去生产队干活了,只有周春发一直在家等着。他早想好了,沈国栋就是一个小孩儿,哄他还不容易?哄好了他,再跟沈首长身边的人混个脸熟,以后啥事儿都好办了。
可出乎周春发的意料,他根本没机会接近任何人。沈国栋下了车,抱起在院子里玩儿的周晚晚就走了,等周春发追出去只看到一个车屁股。
原来沈国栋来的时候就遇到了在公路边的谷子地里拔大草的周阳兄弟,跟他们打好招呼就过来接周晚晚了。
今天他们还是去小寒山,沈国栋在车里又把他的军用挎包拿出来,里面是给周晚晚准备的糖和花生,周晚晚不要。指着花生说咬不动,糖也不能吃,吃了会长蛀牙。还把一口小白牙漏出来给沈国栋看,她现在臼齿还没长好,其它的小牙都长出来了,细细白白的一排,散发着珍珠一样的光泽,非常漂亮。
前座的小张几次想逗一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