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已声故贤相王安石的《元日》,生动地描写了春节辞旧迎新的景象。在爆竹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旧的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在人们期望中来临,柔和的春风带来阵阵暖意,人们在快乐的气氛里饮着屠苏酒。新年第一天初升的太阳,照在千家万户,人们都把门前桃符换成了新的。
临安的除夕,也在爆竹声中来临了。刘府同样热闹非凡,阖府上下都换了新衣服,例钱也加了倍,门前更是早早挂起了大红灯笼,刘朗亲自写了几副春联,让人贴好。除夕夜,刘府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刘朗在前院摆了十几桌,把酒楼店铺里的掌柜账房及家不在城里的伙计全部请过来,再加上阖府上下,一起共度除夕。今年事业初建,更谈不上什么盈利,但还是给全部人员,每人送了一个大红包,并说了一通激奋人心的话。
新年第一天,万象更新,一轮红日渐渐升起了。但刘府昨晚阖府同欢,闹得太凶,都起来得很迟,刘朗也躺床上不想起床。反正初来乍到,也没什么熟人,不用一早赶着拜年。慢悠悠的,起床梳洗好,已是巳时光景了。来到前厅,杨勇秦管家带领上下人等拜年,过了会儿,各家掌柜账房也赶来拜年,刘朗一一温和回拜,并对掌柜们叮嘱一下明天开张事宜。门房也过来禀告,隔壁邻居派人投贴拜年,于是,也吩咐管家去投贴回拜。
琐事无须一一言表,午饭后,刘朗带着杨勇雪儿出门闲逛。
绍兴三年的第一天,临安街头人来车往,热闹非凡,此起彼伏的恭贺祝福之声,吐露出人们的质朴和人心的思定,也是对美好生活的期望。但是,时局的糟糕,却总是时时压在百姓的心头,街边衣衫褴褛的流民的彷徨无奈,是大宋政权刻骨的痛。街上的店铺基本都还没有开张,青楼酒馆却已是人流渐多了。
刘朗一行四处张望,评论着各种新鲜物件,向北门商业区走去。转过御街,一直前行,中段就是临安城的综合商业区,各种店铺、青楼酒馆林立,刘朗的君悦酒楼也坐落在这里,再往南段,就是官府专卖区。虽然大多店铺还没有开张营业,但街上看热闹的人流已是非常多了,小商贩们也早早在街边设摊叫卖。刘朗一行不得不慢下脚步,雪儿更是不时盯着街边各种小玩意。虽然这时代女孩到了十四五岁年纪,已算是成人了,但孝心性还是免不掉,而刘朗待下温和,规矩少,更是激发了她活波的天性。
“永明兄,是你吗?”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喊,刘朗蓦然回首,只见五个学子站那望着这边。
“啊,彬父兄,景明兄,义山兄,是你们?各位兄长,别来无恙呀!”刘朗兴奋地过去见礼问好。
虞允文他们也赶忙见礼问好,再相互介绍同伴,并互道新年祝福。
“彬父兄,这么巧,你们也来逛街?小弟来临安有五六天了,一直忙于琐事,正打算过两天派人去打听诸兄,好去拜访。”
“永明兄,客气了,我们来临安后大多在闭门读书,现在乘过节出来散散心。”
“各位兄台,要么我们去前面酒楼小酌一番?”刘朗向虞允文一行邀请道。
“好呀,永明兄请!”
“诸兄,请!”
一行八人寻了一家酒楼,让店家安排一个雅厅坐好。刘朗说:“诸兄,非常高兴认识你们,小弟做东,我们畅饮一番。”
虞允文马上站起来,“永明兄,怎么能让你请呢?你比我们后来临安,理应我们做东才是。”
“哈哈,彬父兄,你们虽然先到,但毕竟是外地人,小弟可是地主,请客天经地义呀。”
“地主?”虞允文他们疑惑的相互看了一下,“永明兄不是泉州人吗?”
“彬父兄,诸位好友,小弟已在临安立业,在西湖边上买了一个宅子,定居在临安城了,随时欢迎诸兄光临寒舍。”
众位学子连忙站起来,祝贺乔迁之喜,并答应一定上门拜访。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酒菜全部上齐,雪儿随便吃些就坐在刘朗身后,其余七人推杯换盏几番,气氛更见热烈。
“永明兄,你的大作,现在已经传遍京城,可有新作问世?让我们拜读呀!”虞允文举着酒杯问。
“大作?什么大作?”刘朗疑惑地看着虞允文他们。
张景明连忙抢着说:“就是永明兄在润州所作《南乡子北固亭怀古》,还有舟中所作《长相思》,永明兄大作精妙绝伦,气势非凡呀!”
“这么快就传到临安了?途中一时感触,不值一提呀。”刘朗作谦虚状摇摇手。
“永明兄,过谦了,这等妙词怎不令人赞叹。特别那首《南乡子北固亭怀古》,一句‘生子当如孙仲谋’,气势如虹,道出了多少志士之心呀!如今山河破碎,金贼猖狂,而朝中战和不定,冷了多少豪杰志士之心!”
“我朝士大夫传统,对武人不放心,致使政策摇摆不定,对前方将士也多方掣肘。人心不齐,收复河山谈何容易,唉!”众人都是摇头叹息。
“只要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一定有澄清环宇,驱除鞑虏,光复中华的一天。”刘朗高举酒杯对众人说。注意,刘朗用了“中华”二字,这也是他心底的目标。其实他内心早对南宋朝廷失望了,也没有为赵构卖命的打算。而众人也没注意这dian,都一起举杯祝愿。
“永明兄大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