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临安往德清方向,一条黄土官道蜿蜒向前伸展,此时正有一辆有些旧的马车在官道上奔驰,刘朗拿着一本书坐在车厢里侧,看得津津有味,而雪儿已经靠在车厢壁上梦周公去了,一块为完工的刺绣扔在脚旁。雪儿已经做了书童装扮,却带着刺绣,有些不伦不类,刘朗看着摇摇头笑了。
大半天已经过去了,刘朗伸了个懒腰,敲敲前壁,问赶车的小厮,“前面有没有地方歇个脚?咱们也好吃dian东西了。”
“公子,前面转角的地方有座亭子,不过好像已经有人在里面。”小厮向前张望了一下,答道。
“无妨,咱们就借个角落歇歇脚,吃dian东西就走。”
小厮把马车赶到亭子旁边,亭子里正有一位白衣公子坐在童站在一侧向来人望着。亭子外面路边停着一辆马车和两匹马,四个魁梧的大汉站在车边进食。他连忙把马车停到路侧,到后面打开车厢门,请刘朗下来。
刘朗招呼雪儿一声,跳下马车,四处张望了一下,田野间已经有农人在劳作了,再看向亭子,木质结构,看样子,很有些年头了,也没有名字。其实,在这半道上,一座亭子的功用就是供人歇脚的,有没有名字已经不重要了。亭子旁边的车马大汉,应该是亭中人的护卫。
刘朗迈步向木亭走出,还没进亭,就愣住了,直直地望着里面的白衣公子。不是因为他帅到毫无天理的容貌,而是他太像了,太像一个人,不,两个人,一个就是一面之缘的徐秀,还有一个就他珍藏心底、无数次魂牵梦绕的琳。
“这位兄台,怎么啦?”白衣公子站起来问道。
“哦,兄台,小弟失态了,抱歉!”刘朗惊醒过来,赶紧抱拳道歉。
“不用客气,看兄台刚才模样,莫非想起什么难忘的事?”白衣公子微笑地说道。
“只是看到兄台的样子,忽然想起一位故友,让兄台见笑了。”刘朗有些汗颜。
“竟有如此妙事?兄台可否说说,你那故友何方人氏,竟然与小弟那般相像?”白衣公子一脸好奇地问。
“唉,不说也罢。”刘朗有些伤感和无奈,顿了会儿,又说道:“打扰公子了,我们主仆三人想借个角落歇歇脚,吃dian干粮。”
白衣公子看到刘朗显现的伤感表情,知道他可能想到了那个琳,不敢再问,忙说:“兄台客气了,这亭子是无主之地,地方还很多,兄台拒使用。”
“多谢!”刘朗说完就招呼雪儿和小厮把干粮拿进来,歇息吃东西。白衣公子一直在一旁默默打量着刘朗,这时说道:“这位兄台丰神俊逸,神仙人物,小弟徐亮敢问贵姓大名怎么称呼?”
靠,丰神俊逸,神仙人物,说自己吧,刘朗心说。姓徐?莫非是?刘朗满面惊容地说道:“小弟刘朗,字永明,兄台姓徐,府上莫非是松江人氏?”
“你就是最近闻名天下的刘朗刘永明兄?”徐亮一脸惊喜状,又道:“小弟正是松江华亭徐家长孙,听胞妹说过刘兄大名,今日一见,更胜闻名呀!”站在旁边作书童装扮的环儿撇撇嘴,好一阵腹诽,又冒充大公子,又当面撒谎。只是徐秀经常作男儿装扮,早就熟门熟路,身上的脂粉气一扫而空,若不仔细查看哪分得出雄雌?
刘朗不知道对面站的正是徐大秀,只是觉得徐大公子fēng_liú倜傥,就算潘安再世,也恐怕有所不如了。他有些惭愧的说:“前些日子,小弟无状,给令妹增添了一些烦恼,还请徐兄代向令妹道歉。”
“刘兄不用客气,家妹也说过只是一个误会,只怪无知之人乱嚼舌根而已,家妹在家中素以才慧闻名,对这些传言不过一笑了之。家妹对刘兄的才学也非常仰慕,若有机会,小弟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徐亮连忙说道。
“小弟也听闻过令妹才名,看徐兄神采,当知令妹凤仪不凡,若有机会拜识,甚是荣幸。”刘朗微笑道,接着又说:“徐兄是否用过饭了,若没有,不如一起吃dian?”
“多谢刘兄,那小弟就不客气了,请!”徐亮爽快地答应了。
刘朗徐亮边吃边谈,二人都是饱学之士,从诸子百家到诗词歌赋,从天文地理到山精海怪,越说越是投机,时时传来二人爽朗的笑声,刘朗从没有这么畅快过。徐亮更是神情极其痛快,她从小才慧不凡,又是女儿身,注定了知己少,刘朗仿佛就是冥冥中那个最懂她的人。刘朗的一些新奇观dian,更是让她震撼,颠覆了她一些认知,继而对他更是敬佩。
众人吃罢,下人收拾好了碗筷。徐亮一脸期待地对刘朗说:“刘兄,小弟与兄一见,真是三生有幸,相谈非常投机,小弟想高攀与兄结为兄弟,如何?”
“好呀!”刘朗望着与琳非常相像的徐亮,倍感亲切,上前拉着他的手,“徐兄,小弟早有此意,不若我们就在这古亭,请天地作证,结为兄弟!”
二人搓土为香,天地为证,一盟到底结为兄弟,又相互叙说年龄,刘朗长一岁为兄,徐亮为弟。二人再重新见礼。
徐亮从身边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刘朗,“大哥,这是小弟小的时候,家母所赐,小弟一直佩戴在身上,今天送与兄长作个纪念。他时,小弟不在大哥身边时,看到信物就能记起小弟了。”
“愚兄一定珍藏好!”刘朗接过玉佩送进怀里贴身收好,刚好碰到怀里的物件,想起那对龙凤血玉佩在里面,就顺手拿出一只,正是那凤佩,也没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