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瑞成开车载乔桥回。
本来是件很正常的事,但一路上男人都时不时侧头看她,也不说话,一会儿看一眼一会儿看一眼,直到看得乔桥心里发毛,受不了道:“你到底想干嘛!能不能直说?”
秦瑞成幽幽道:“我不想干嘛,我只想让你感受一下欲求不满的眼神。”
乔桥:……
秦瑞成:“昨晚我还特意从头到脚洗乾净躺床上等你了,结果你跑去跟个小屁孩睡,剩我自己翻来覆去到半夜,你知道硬着不射对男人伤害多大吗?”
乔桥:“……我好像没说要跟你睡吧?”
男人哼哼一声:“不用狡辩了,摸腹肌时的表情我都看到了。有我珠玉在前,你会选周远川那个白斩鸡?”
乔桥一时无言。
好吧,昨晚确实有那麽一点点动摇了。再说那可是八块腹肌……谁顶得住啊?
秦瑞成:“今晚必须跟我睡,再敢缠着小孩,我就把他扔出去。”
乔桥:“可是——”
“没有可是。”男人粗暴地打断道,“我都快憋死了,能看不能吃,你想弄死我?”
乔桥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嘴一快:“其实你可以找别人啊。”
跑车猛地急刹住,车轮与马路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秦瑞成双手握着方向盘,转头一字一顿地问她:“你再说一遍?”
乔桥缩缩脖子,声音逐渐微弱:“你也不缺女人吧?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
“乔桥!”秦瑞成咬牙切齿,“要不是看在马上到公司的份上,我一定把你屁股打肿!”
秦瑞成的手劲她是领教过的,当即抿嘴不敢再吭声。
“我为什麽把自己弄成这样?”男人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快被气笑了,“我他妈也不知道为什麽!我有病行了吧?”
乔桥见真把人惹急了,连忙安抚:“对不起对不起,秦秦,我随便说的。”
“乔桥,我生在那样的家庭里,从小众星捧月,想要什麽有什麽。”秦瑞成呼一口气,“所以我从不跟人共享什麽东西,你明白吗?”
乔桥:“我……我明白。”
“你不明白。”秦瑞成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跑车停在路中间,後面鸣笛声响成一片,他也充耳不闻,直到乔桥认错才肯重新点火。
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
好长一阵子没来,公司添了些变化,但大体上还维持原样。只是虽然人来人往,新面孔却几乎没有,全是多少有点眼熟的老人。
秦瑞成冷着脸,健步如飞,加上宽肩窄胯一双大长腿,外套在身後烈烈飞舞,惹得众人纷纷侧目,甚至有女艺人情不自禁发出小小的尖叫声。但乔桥就惨了,腿短还跑得慢,累出一层汗才勉强赶上跟男人同乘一趟电梯。
结果秦瑞成点住开门键,面无表情道:“你走楼梯。”
乔桥:“啊?”
秦瑞成:“肚子上有赘肉了。”
来不及反应她已经被推出了电梯间。乔桥下意识摸摸小腹,挺平坦啊,虽然最近被宋导的手艺喂胖了一圈,但离有赘肉还差的远吧?看来某人不过是生气了不想理她而已。
乔桥对这种幼稚的报复行为感到好笑又无奈,但还是乖乖去爬了楼梯。
刚上来,就看到秦瑞成在走廊里跟什麽人正在说话,听到声音,那人从秦瑞成身形里探出个头,笑道:“是乔桥吗?”
挺长时间没见简白悠,对他颜值的免疫力有所下降,乔桥当即晃神了几秒,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稳住。
“简先生好。”她乖乖打个招呼。
心里不由感慨,这个恶魔竟然变得更好看了,难道他有什麽变美秘方吗?皮肤通透白净,侧脸明丽动人,身子骨懒洋洋地倚着墙,硬是把整个情景里的色彩饱和度都提上去了。
将一副寡淡的素描变成浓墨重彩的油画,也只有简白悠办得到。
秦瑞成:“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
简白悠莞尔:“好。”
秦瑞成似乎不想乔桥跟他有过多接触,拉着她直接去了休息室。
从简白悠身边经过时,乔桥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男人微微仰起下颌沐浴着倾泻的日光,幽深的蓝色瞳孔被映照成暗黄色。他注意到了乔桥的视线,向她的方向望过来,并回以了一个与刚才截然不同的,邪狞的微笑。
彷佛野兽炫耀獠牙一般,让乔桥时刻记得他是怎样危险的生物。
“怎麽了?”秦瑞成捏捏她的手,“冷吗?好端端打哆嗦了。”
乔桥:“有点,刚才出汗了嘛。”
两人进入秦瑞成的休息室,看得出这里有一阵子没人住过了,虽然有公司的保洁日日清扫,但还是缺少人气。
秦瑞成在屋里转了一圈,郁闷道:“程修说把东西放客厅了,我怎麽没找到呢?”
乔桥:“什麽东西?”
秦瑞成:“我也不知道,好久没回来了。”
两人搜寻了一圈,终於在某个烟灰缸下找到了一张压着的纸条,上面非常简洁利落地写着一串电话号码,最後落了个‘程’字。
“就这个?”秦瑞成两根手指捏起纸片,叹口气,“早说是这个,我也不用特地跑一趟了。”
乔桥接过来看,纸条上的字有力而遒劲,说实话字形远不如宋祁言或周远川写得规整,却异常锋利,让人过目难忘。
虽然不知道留下这串号码是什麽意思,但保险起见她还是存进了手机里。
秦瑞成顺手把纸条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