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过得格外漫长。
联创的高级管理人员在总裁室进进出出,每个出来的人,脸上都挂着神秘莫测的表情。
员工们更是议论纷纷,猜测着谁会是出卖联创的内鬼,在答案没有揭晓前,似乎每个人都有嫌疑,一时人人自危。
中午,何琳跟部门里的三个下属一起去餐厅用餐,尽管她已经跟他们开过会,安抚过大家的情绪,范晔依然愁眉不展,连吃饭都在忧心忡忡地嘟哝。
“真倒霉!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我肯定是头号被怀疑对象了!唉,真倒霉!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
许维桀是四个人里面最为轻松的那个,他安慰范晔,“不见得!通常来说,作案者往往是大家最意想不到的那个人,侦破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嘛!”
范晔可没心思跟他开玩笑,“小说终归是小说,我们这可是真实的生活!”
小夏咬着筷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你们说,到底会是谁呢?”
“反正不是我。”范晔嘀咕了一句,继续干巴巴地吃饭。
何琳不想看到大家这么神经过敏,摆了摆手道:“别猜了,这事儿迟早会见分晓,乱猜也没用。”
下午,何琳在走廊上撞见肖敬业,赶紧拦住他聊上几句。
肖敬业见是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来,拍着手道:“看看,我之前说什么来着,果然出事了吧!”
何琳看他一头汗,便问,“你忙什么呢!半天都不见你踪影。”
“嗨!忙着跟客户解释啊!人人都来问,客户啊,你总不能‘不知道’三个字就打发了吧!又要耐心地哄着,又要谨防‘祸从口出’,还得配合公关部商量出一份‘辟谣’文件,累得够呛!”
“这事儿,会是真的吗?”何琳迟疑了一下问,她知道肖敬业的消息来源要比自己广多了。
肖敬业手摸着下巴,颇费思量,“怎么说呢,反正不是空穴来风吧。话说回来,这种事情一出,甭管咱有没有真的干,舆论已经给造出去了,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咱们公司这下子就被动了!”
“后果严重吗?”
“那当然了。国源那边肯定会有人去做调查,为了影响,他们也得采取措施啊!搞不好这回咱们真的没戏了!唉,鱼没吃着,惹一身腥!对了,你们部门里自查得怎么样了?”
“自查?”何琳正在沉思,听他这么一提,遂讶然地挑眉。
“咦?你不知道啊?”肖敬业见她如此表情,也很惊诧,“好多部门的老总们跟赵总开完会,回去都着手查各自部门里有没有走漏消息啦?怎么,你们没查吗?”
何琳蹙眉,“没有。”
她的部门是直接向赵勇汇报的,但是赵勇一直都没召见她。
肖敬业的脸色立刻凝重起来,他走近何琳两步,低声说:“这下麻烦了!”
“怎么了?”
“我看这矛头十有**会锁定在你们部门,别的部门也就是跟着做做形式,敲敲员工的警钟而已。”
“不可能!”何琳吃了一惊,嘴上虽然强硬,心里却止不住忐忑起来。
“你想啊!范晔的嫌疑肯定是逃不了的,还有姜岚,早不辞职晚不辞职,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开溜了!frank那就更别说了,翟副总早就盯上他了。”
何琳听得又惊又怒,阴沉着脸道:“你凭什么这样说!标书已经给了国源,难道就不可能是国源的人在搞鬼?凡事都要讲证据!”
“喏,喏,你看你,我好心提醒你,你又跟我急上了!”肖敬业一看她的脸色就烦恼不堪,“是!什么可能性都有,但是眼下……算了算了,权当我没说。不跟你聊了,我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忙呢!”
何琳心神不宁地回到办公室,心里有一团不安的疑虑越积越大,她无法否认,肖敬业的某些判断还是准确的,也许赵勇的确已经把市场部放到了重点排查的位置上,否则,凭什么到现在都没有跟自己谈?!
她瞅了眼窗外那几个下属,范晔依旧苦着一张脸,不知道又在跟谁打电话诉苦呢!小夏也在打电话,应该是跟广告公司讨论宣传手册的细节,偶尔笑一下,单纯且心无芥蒂;在她前面的位子上是正在操作电脑的许维桀,他坐得很端正,何琳刚好可以看到他英俊的侧脸,平静祥和,没有一丝阴谋诡计的印痕。
还有没来的姜岚,何琳想象不出她会作出那样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即使她有那个胆,她能从何种渠道弄来那些高度机密的信息呢!
如果赵勇真的怀疑上了他们几个,或者说,如果内鬼真的就藏在他们当中,那么,究竟会是谁呢?
“通常来说,作案者往往是大家最意想不到的那个人!”许维桀这句话蓦地跃入何琳的脑海。
她情不自禁地把目光再度投向他。
难道真的是他?!
临近下班,紧张了一天的员工按着往常的规律打包回家,那个看似难解的谜似乎注定不能在今天得到答案了。
何琳一向走得晚,照例又多逗留了半个多小时,才慢慢地收拾东西。
电脑才刚关闭,桌子上的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是tracy打来的。
“helen,赵总让你现在来他办公室。”
何琳怔了一下,赶忙道:“哦,好,谢谢!”
已经是十二月初,总裁室里开足了空调,温度明显比外面高,赵勇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手腕处的扣子扣得很严实,举手投足间,儒雅之风依然,只是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