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荒年唇畔牵出笑意,“进屋吧,外面很冷,你现在不能挨冻。”
段青衣把从早上七点就开始熬的汤盛了一大碗,端出来给莫荒年喝。
其实莫荒年是很不爱喝草药汤的,尤其是有一股苦味,但段青衣端到他手边时,他还是喝下去了。
段青衣又写了一张配方给莫荒年,“莫先生,让你的保镖按照这个抓草药,每天早晨坚持喝,对你的咳嗽有好处。”
莫荒年这些年抽烟抽得厉害,经常咳嗽,已经习惯了。
少年递纸的手指指骨修长白净,莫荒年伸手接过,很认真的折起来放进口袋里,淡淡的笑,“好,我知道了。”
蛮蛮在房间里试嫁衣,是段母跟秦母亲手做的,明艳的大红色,衬着女孩如雪的肌肤,无论怎么打扮都是最美丽的。
蛮蛮穿着嫁衣坐在椅子上晃着腿吃橘子,段青衣半跪在她面前,捧着她的小脚给她穿着繁缛的婚鞋,眼神没有半分杂质,深情而纯粹。
莫荒年从后院走过来,看见这一幕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了很久。
…………
下月月初,秦蛮蛮跟段青衣的婚礼在忘尘村举行。
婚礼布置很简单,没有真金白银的堆砌,就是在村里最大的空地上搭了个台子,挂上了大红色的喜布。
忘尘村所有的村民都来参加,鞭炮齐鸣,锣鼓欢天,喜庆而热闹。
莫荒年穿着浅灰色的西装,坐在下方中间的主位上,看着台上穿着火红嫁衣站着的女孩。
很美,美的胜过天地间万物。
莫荒年试图回想以前他们结婚时,蛮蛮穿嫁衣的样子,可却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了。
那时他根本不关心也不在意她,自然记不住,甚至新婚夜那一晚他都是跟蔚娆一起睡的。
放在腿上的手逐渐地攥紧,锣鼓声有多大,胸腔内痛不欲生的悔意就有多深。
段青衣穿着同样颜色的新郎衣走上礼台,将祖传的千年紫玉镯套在秦蛮蛮手上,执起了自己许诺一生的妻子的手。
新郎新郎承诺和长辈的祝福下深情拥吻,喝交杯酒。
婚礼热闹的进行着。
直到段青衣跟秦蛮蛮以夫妻的身份过来向他敬完了酒,莫荒年才优雅的起身往外走去。
他每走一步都有人向他问好,恭敬的喊他大祭司。
曾经梦寐欲求的称呼,此时却莫名觉得刺耳。
身后是喧天的锣鼓与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