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彭岳狠狠瞪了程浩一眼,“刚才老吕又往这瞅了,这是小班授课,就那么几十个人,老吕都能认出来…”
“没事…”程浩边说边看了女教授一眼,“你先把这个问题给我解释开…”
“我哪知道他是政治投机还是就因为看不惯杨廷和那种做法,自己问张璁去!”彭岳不耐烦地说道。
“后来在张璁不断上奏折为朱厚熜提供理论支持的情况下,当然最重要的是,朱厚熜的生母和朱厚熜本人不断向杨廷和施加压力,最终杨廷和决定将朱厚熜的生父赐号“兴献帝”,将朱厚熜的生母赐号“兴献后”,但是同时将张璁贬为了南京刑部主事…”女教授在讲台上边说,边在黑板上记下一些关键词。
“你说他们为了个破称号争来争去的有意思吗?”程浩在一旁发着牢骚。
“当然有意思,这表面上是称号问题,实际上是权力之争。要是朱厚熜在这件事上妥协屈服,以后他说话就更没有人听了,就要永远活在杨廷和的阴影下。要是杨廷和屈服了,他多年树立的权威也就没了,估计他这内阁首辅也是干不长了…”彭岳见女教授站在前面黑板那里,便给程浩解释了起来。
“许多大臣见杨廷和有所让步,便慢慢站到了张璁这边,支持起了张璁,这其中许多人都是嘉靖年间的重臣,例如桂萼、方献夫、黄宗明、霍韬…”女教授从黑板那里转过身来。
“原来人多,吵起架来,还是挺占便宜的,哈哈…”程浩笑着说道。
“你懂个屁,根本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彭岳在一旁自信地说道,“之前朱厚熜的忧虑就是没有人支持自己,比如假若杨廷和致仕,谁来帮他打理朝政这一堆烂摊子?但是现在他找到了可以替代杨廷和的力量,因为如果杨廷和走了,甚至那些隶属于杨廷和的老臣全部被罢黜,他也不会担心了,因为他有这些礼议新臣来帮他重开朝政。”
“后来,张璁又得到了一个重要人物的支持:杨一清。通过杨一清的支持,张璁他们在斗争中越来越占据上风,最终杨廷和致仕…”女教授虽然看见程浩和彭岳两人小声说话,但也懒得管了。
“这杨一清不也是老臣吗,为什么也和杨廷和对着干?”程浩在一旁不解地问道。
“大哥,你是多少天没来上课了?”彭岳无奈地叹道,“杨一清也是四朝元老,曾任三边总制、户部尚书、吏部尚书,还加封为太子少保,他为何要依附于杨廷和?再说了,二人恐怕也有矛盾吧,因为杨一清唯一入阁的时间,便是杨廷和丁忧辞官的时候…”
就这样,彭岳和程浩直接忽略了女教授,窃窃私语地将这个大礼议讨论了下来。
“杨廷和致仕后,虽然礼议旧臣一直奋力抗争,但势力已大不如前,最终经过“左顺门”事件,礼议旧臣的势力被朱厚熜彻底击溃,张璁等人得势,被朱厚熜重用…”女教授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把课给讲完了。
“你说张璁这人也挺不是东西的,人家杨一清奋力支持他,还保着他入阁当了内阁大臣,结果张璁最后还陷害杨一清,把杨一清给逼死了,实在可恶…”程浩一边向彭岳说道。
“说你没上课你还不服…”彭岳无奈地摇摇头,“自从张璁入阁后,他和杨一清发生了好多矛盾呢。当然,期间好多事我们都不清楚,史料也没记载,谁知道谁对谁错!”
“那张璁他能狠心陷害当初的恩人,也是…”程浩跟在彭岳身后慢慢走着,“朝堂斗争,党政倾轧,这些事真是说不清楚…”
“估计张璁前半辈子仕途不顺,让人踩了大半辈子,有点心理变态吧,谁知道呢,反正我觉得张璁这个人道德操守还是挺高的…”彭岳回头看着程浩说道。
“对,你这个理由不错,估计是他有心理阴影了…”程浩追上彭岳笑着说道,“我看朱厚熜也是因为大礼议被杨廷和逼得有心理阴影了,所以一直对得势的大臣非常忌惮,在他做皇帝的时候也是频繁地更换内阁首辅,还不是不信任,有阴影吗?”
“你说得对…”彭岳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但是嘉靖后期的历史我没怎么看,也不太了解,最近一直没时间…”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程浩一下子拉住了彭岳,“你快看,那不是欣怡吗?诶…她怎么也不看你,低着头跑了?”
“多管闲事,快走!”彭岳用力拉着程浩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你们到底怎么了?”程浩一下子把彭岳的手挣开了。
“我们…分手了…”彭岳站定了,盯着程浩,一字一顿地说道。
“啊?”程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为什么呀?”
“哎呀,你别问了!”彭岳说着就要往前走。
“你别走!”程浩一把拉住了彭岳,“肯定是你的问题,别看你平常挺放荡不羁,聪明伶俐的,一遇到女人的问题你就犹犹豫豫,优柔寡断,比娘们还娘们!听我的,赶紧跟人家欣怡去道个歉!”
“哎呀,你就别管了!”彭岳挣开程浩的手便向远处跑去,“下午考古系的教授告诉我去和他一起野外考察,我要先回去收拾啦!”
“就你鬼!顺便帮我和那个教授说几句好话,让他期末给我个高分!”程浩在后面扯着嗓子喊道。
“别想了!”彭岳回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