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聂卫东狼盯肉一样紧紧盯着自己,江米惯常甩了他一个白眼。
“外公,您今天可算回来了。您再不回来,我妈就逼着我打电话找您啦。”
从来了青城后,李腊梅就有些不太消停。昨天竟然偷偷让小鱼儿上街去卖香烛和烧纸,说是搬了新家应该给院子里的土地公上上香。
江米懒得跟她争竟,怕小鱼儿上街走丢,便自己去街上小商店里买了香烛,然而城里却没有卖烧纸的。
回到家又弄了个空罐头盒,里面放进沙子给李腊梅当插香用的香炉,李腊梅却不满意,说没有烧纸心不诚,非折腾着要烧纸。
江米实在是让她给烦踢蹬了。坐车去了城郊才给她买到了烧纸。
她以为她替李腊梅在院子里烧烧纸做做样子就得了,李腊梅非要自己下地,好不容易挪到院子里,还逞强,不要自己扶。
不但不要扶,还撵江米到前面楼里去。
谁料想点着烧纸后,李腊梅站不稳,一跤摔进火堆里。幸亏火堆小,被她一摔压灭了大半火,只烧着了头发。
而且江米冲出去及时,一盆水浇上去才没出大问题。
可是就这一跤,李腊梅竟然摔断了右边的手腕骨。江米没办法,到医院租了个轮椅,把她妈送去外科门诊,拍了片,又打了石膏,还被大夫给训斥了一顿。
昨儿晚上,许是自己折腾出了事,心有悔悟,李腊梅一晚上倒是消停,没一会嚷嚷着要水喝一会又嚷嚷着要小便的折腾江米。让江米终于睡了一个囫囵觉。
今儿大清早,李腊梅却又开始闹腾起来,非让江米去把杨博康找回家来。
江米根本就不知道杨博康现在在哪上班,没法去找,正被李腊梅骂得头疼,听到杨博康回来了,顿时如盼着天明得解放的老百姓,赶紧跑出来迎接她外公。
没想到聂卫东这家伙却跟着又来了。
“你来干啥?”江米被她妈给骂的有底火,见着聂卫东便有些没有好声气。
聂卫东瞧见小丫头见着他立马晴转多云,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脸上却依然挂着灿烂的笑。
“我给你来捎口信啊。赵婶问你这边还雇不雇人了,要是雇她就来青城帮你照顾你妈。”
“真的啊?赵婶说要来?太好了!太好了!”
江米一听,顿时欢喜地裂开了小嘴。脸上的阴霾一下子烟消云散。
杨博康这个时候拉着小鱼儿的手亲亲热热走了进来。一进来听到江米说赵婶要来,不由问了句:“赵婶是谁啊?”
“哦,外公,就是在梨树镇的时候,帮我照顾我妈的赵婶。后来不是让我叔给打伤了嘛,就没跟着一起来。她照顾我妈照顾的可好了,又能干,还会做饭,嗯,比我做的好吃呐。”
“唔,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就是你提着东西跑去看望的那个赵婶?我今早起来还琢磨着给你妈找个保姆,没想到你这已经有好人选了。好好好,赶紧让人来,你也能轻快轻快。对了,等过两天忙过这阵子,我给你们把学籍转也过来。就近找个好学校上学。”
江米应了一声,刚要说等五月份再办转学,就听屋子里李腊梅不成动静地喊了一声:“爹啊!”
杨博康听见闺女叫,赶紧松开小鱼儿的手,龙行虎步奔进屋子。
当他看到李腊梅眼泪汪汪地趴在炕边,右手上打着石膏缠着纱布不由吃了一惊,急声问道:“啊呀,这是咋着了?”
“爹,你可回来了!”李腊梅用胳膊肘子撑在炕上,将身子往前挪动了一下,哭诉道:“江米那死丫头嫌弃我,不管我,把我胳膊都摔断了,头发都烧没了!”
“妈,咱说话得凭良心呐!是你不用我在旁边扶着你,非撵我到南边楼。你自个非要亲手烧纸,摔火堆里能怨着谁?”
江米跟在后面,听到她妈这么说道她,顿时火了。
“你妈让你不扶你就不扶?不知道你妈自个站不稳?”杨博康心疼闺女病上加伤,尤其听到李腊梅摔火堆里了,连吓带惊,瞪着眼呵斥了江米几句。
一听她爹站在她一面上,李腊梅更来劲了,仰着头嚷嚷道:“她是巴不得我早些死呐!这丧门丫头黑心烂肺坏透了!把那么些辣白菜白送了人,问都不问我一声。”
“瞎嚷嚷啥呢?那些辣白菜是我让王刚送去基地食堂了。江米这丫头啥样儿我可都看在眼里。你病了这么多日子还不是指望着这丫头撑着家?”
杨博康听到他闺女这么说道江米,立时又转头呵斥起李腊梅来。
李腊梅愣了愣,没想到她爹竟然会呵斥她。也没想到那些辣白菜是杨博康让人拉走的。
她前天中午睡了个大晌觉,醒来后就听江朵叨叨,她妹自己作主把院子里好几缸辣白菜都白送了人。那辣白菜她吃着好吃着呐,若是拿出去卖,那得卖多少钱呐。江米说都不说一声就送了人,这让她无比恼火。
虽然知道他爹说的肯定是实情,李腊梅对方才骂了江米的事心里也隐隐有些后悔,可又觉得既然起了这头,就不能跌了当妈的气势,不然以后这个家不还得江米说着算呐。李腊梅就硬呛呛地又顶了一句。
“这丫头就是会装。朵丫头也侍候我了呐,也没见整天挂嘴上。”
“行,妈,你要是觉得我不好,那以后都让我姐来侍候你吧。”
江米扭身就往屋子外走。
聂卫东在院子里都听到了,见江米出来,一把拉住江米的手。主要是他担心小丫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