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睡的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竟然梦见被肚子一人关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
真的很黑,一丝丝光线都没有,也很静,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和心跳声。
若非她非常确定,自己睡着之前身边躺着聂卫东,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给那些黑衣人绑架,然后丢在这小黑屋里。
“聂卫东……”江米轻轻唤了一声。
声音像是被四壁吸收,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米伸手摸了摸四周,身上竟然还盖着一毛巾被,脑袋下还是枕头。
嗯,果然是做梦。就是聂卫东哪去了?
一个纯黑的没有声音的空间,格外容易让人心生困倦,江米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嘛嘛~嘛嘛~”再次叫醒她的竟然是个胖乎乎的男娃娃。
娃娃长着跟聂卫东近乎一模一样的眉眼,小嘴咧着,嘻嘻笑着,露出两颗小兔子一样的大板牙,忽然按住了她胸前的饭袋,吭哧就是一口。
“啊!!!!!!!!”
江米这次是真醒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
就见聂卫东斜靠在床头,眼目微眯,两根细长手指摸挲着嘴唇,似乎刚刚品尝过什么,浑身上下透出一股食饱餍足的懒散模样。
“聂卫东!”江米一脚踹了过去。
都不用问,她梦里那个长着兔子一样板牙的大胖小子是谁了!
肯定是聂卫东这个臭不要脸的死流氓!
江米左脚踹了右脚踹,反正看样子这死流氓两条腿是没事了。
“哎呀!”聂卫东的腿经过昨夜剧烈活动,这会儿正酸麻胀痛的使不上力气,为了躲避江米的拳打脚踢翻身一滚落在地上。
昨晚被章鱼怪袭击脱了皮的后背,猛然着地,疼得他禁不住痛叫了一声。
江米开始以为聂卫东又是在耍赖,不过看着他行动艰难呲牙咧嘴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演戏。
江米见他翻滚的时候,黑色体恤后面好像有液体洇出,粘在原木地板上竟然呈现出血液的鲜红,不由上前骑在他的腰上,掀开来看。
这一看,江米给惊吓的眼珠子差点鼓出来。
只见聂卫东原本光滑的如同缎子一样的肌肤,此时像被烧红的铁水烫过一样,皮肉破破烂烂的坑洼不平,很多地方都几乎要露出骨头来了。
“聂卫东,你后背这是怎么了?”
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男人,江米现在就有一种自家孩子被人背后欺负狠了,心疼的几乎要憋过气去的感觉。
聂卫东扭过头去偷偷瞄了一眼江米,见小丫头盯着他的后背,眼眶都红了,心里立时跟吃了糖一样,甜滋滋的。
不过他可不敢说昨晚上经历的诡异可怕的那一幕,若非手中的龙泉宝剑是柳家祖传下来的真货,险些就让章鱼怪给活活勒死。
现在能好好活着,而且伤得也只是后背,聂卫东感觉已经十分侥幸了。
只是那到底是章鱼成了精?还是那章鱼本就是人?
聂卫东清楚记得,砍断章鱼触角的时候,自己明明听到“啊”得一声惨叫。难道章鱼怪跟师傅一样,从前是人,只是因为基因改造变成了那副规模?
江米已经从房间里找出急救包,自发自动地为聂卫东开始处理背部的伤处。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医生护士兼女友的角色。
“江米,你这五年在海带基地还做过什么别的实验没有?”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
“江米,你说会不会有人被移植了章鱼的基因,然后变成一个长着章鱼触角的怪物?”
“理论上不排除这种可能,但目前这个只存在科幻电影小说里。”
“那你能不能做这样的基因移植?”聂卫东试探地望向江米,想要捕捉江米的微表情。
“我不会去做这种伤尽天良的实验。人就是人,披着科学的外衣却把人变成怪物,这比杀人还可恶。”
“咳。很好,我的姑娘,这我就放心了。”
聂卫东长舒了口气。
只要不是江米做的,那章鱼怪为什么会攻击柳家别墅,而且专门攻击他与江米所在的房间?
还有丑爷呢?他那二十四孝好师傅哪去了?
若不是他忍着腿伤,拼命杀退了那只怪物,他跟江米只怕早让章鱼怪给拖到海里去了。
不过,不能保证这只该死的章鱼还会不会再跑到岸上来作怪。
他最后是看着它退回海里,然后才放心返回屋子里来的。
“咦?聂卫东,窗户上的玻璃呢?怎么屋子里进了水一样,这么潮湿?”
屋子里虽然打扫过,可昨天夜里下过雨,又加上聂卫东跟只水怪打斗了半天,整个房间难免跟雨淋了一样。
“那个玻璃刮破了。”
“多大的风能把玻璃刮破?”这臭男人还在跟她撒谎呢!
聂卫东听到江米的声调有些不对,一扭头就瞧见,江米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此时在晨曦中婉如两块冰水浸泡过的墨玉,明明水润动人,却又像暴风雨将至的天际,黑沉重似乎在酝酿着可怕的风暴。
艾玛,这丫头是……生气了?!嘿,这生气的样子可真让人稀罕,好想扑上去亲亲,怎么破?
“那个,”聂卫东舌尖抿了抿嘴唇,斟酌着词汇。
他觉得还是老实交代的好,毕竟真让这丫头生气了,想要哄好可不太容易。
“昨天夜里,大约半夜时分,有只章鱼怪突然袭击,我们这栋别墅的玻璃,是特制的防弹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