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眼中只有这个冷的像冰一样的女人。我想要张嘴,开口竟然只是冒出了血,
:你别说话。
她一开始有些迟疑,但不知为何,之后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将自己的嘴唇碰到了我的嘴上。
这一晚,我就这样躺在海边的棚子中。全身不能动弹,白瑾依靠在我旁边,我们始终都没说话。透过破烂的草帘外,看着漆黑的海面。
失去思考能力的我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在江由市的海景房中,我们各自都带着戒备,像是陌生人一样站在窗台看海。
这一晚的白瑾,美的犹如一块寒冰,对于我来说,或许就像是一场梦,沉默中只有一种心安和自然。
我身子逐渐暖了一些。天逐渐亮了起来,我全身伤口上撒了很多海盐。痛的我早已经麻木。
白瑾带着我出了棚子,周围一片杳无人烟。
逐渐的我能自己走路,白瑾跟在我身边。我一瘸一拐,拉着她的手,她挣扎了一下,之后只是沉默,任由我拉着。
我突然一个趔趄,
:胡正,你怎么了?
我笑了笑:你的手太冰了。她将手缩了回去,低低的说了句:吃不消就放手。
我胸口剧痛,扑的一声,一大口黑血吐出,白瑾冷漠的脸上露出惊慌的神,着急的过来扶住我,把手放回了我怀里。这一次,她没有再缩回去,只是冷冷的看着我的伤口。我没有看她,只是在剧痛下迷糊的嘟哝了一句。輸入字幕網址·新章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明眸朱唇,白瑾的脸就像是海盐一样的苍白。她将我的背包整理出来,里面的东西早就被跑烂了。
:胡正,我觉得我好累。
这是这一晚为数不多的几句话,长久的沉默中。我回了句:其实我也累。
没走多久,远处的昏暗的天光已经亮了起来。白瑾突然停下了,和我并排站着看着海面的尽头。
累了,生长在俗世,经历的太多,没人知道,甚至我也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倔强的人,可能从某个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感觉发生了变化,只是她今晚才握着我的手告诉我,她找到自己的港湾。
此刻,除了沉默,真的说不出别的话。
我怔住了,眼中只有她比海盐还白的脸,远处便是逐渐亮起的天光。
:胡正,我已经回不去了。
突然,剧痛中我看到了什么。漆黑的海面上,极远的地方似乎有几个影子正在走动。这几个诡异的影子有些不像是人,居然可以在水面上走?
我吃力的问那是什么?
白瑾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意识到了什么,白瑾松开了我的手。一步步向着海滩远处走去,我呆住了,痛的弯下了腰,努力的抬头,眼中只剩着最后的一抹白。
白瑾一步步走远,极远处的在海面上行走的影子消失了,而白瑾的身影也随之消失。我呆立在海边,手还保持着拉着一旁空气的动作。
一直剧痛,让我察觉到自己失去了什么,我沿着海岸白瑾消失的方向不断的追。
白瑾拉过的手里,多了一个抹满了海盐的手链,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再也支持不住,只是看着这个浸满血脏兮兮的手链。
过了几分钟,我拼命的站起来,但却再也没有看到过白瑾的身影。
一旁是茫茫无边的大海,偏僻的海岸线边,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沿着昏暗的沙滩走了两天两夜,包里的早已被泡烂的东西已经吃完了。没有水,我只是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拖着疲倦的步子。
长时间的寂静中,我沿着这个像是死水一般的恐怖海边,不断的往前。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我拼命的找,只是打死我都不会说出来。
到了第三天早上,我终于支持不住,倒在了沙滩上。远远的海边升起了炊烟,不多时有一群人路过把我救了起来。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日子已经是农历二十号。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已经回来了。我被发现的地方是在浙江的一段非常偏僻的海滩,医务人员告诉我,发现我的是当地的几个渔民。
渔民?
我醒过来就像傻了一样,坐在床上只是睁着眼,别人问我什么话我也不说。按照常理,由于没有后续费用,医院会想处理办法。
医生却告诉我,费用早就被送我来的人垫付了,让我安心养病。
:你这人,伤那么重?问你什么你也不说,你是不是傻了?
一旁一个医生用电筒照了照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动了一下:瞳孔有反应,他伤太重,可能是那艘船上的人,下午再来问。这么重的伤能捡回一条命也是运气,海盐堵住了他的伤口,做手术的时候,主任都吓到了,这事儿太怪,他伤的最重的是胸口,但外面没有伤痕,只是胸腔里的一大块面积,肉都腐烂了。只是切除就用了一天的时间。
住了三四天,我唯一做过的事情就是打老范的电话。一开始是关机,我心里沉了下去,没想到后面居然打通了。
只是接电话的是个陌生人。开口便问我: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说我找范刻用,那边嘟哝了一声原来他叫范刻用?电话那边的人告诉我,他们在海边发现了一个人,全身都是伤,一开始还以为他死了,后面才发现还没断气。全身上下就一部烂了的手机,只有卡还能用。用卡换了机器之后,说总算联系上了他的亲戚。
老范还没死?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