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行囊,上了去福建的火车,我停了停脚步最后一次回头看。
二叔笑了笑没说话。
每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留恋的东西,我并没有看这个城市,而是看着西边田页县的方向,这一刻,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思最后一次的飘到了田页县中某一个安静的角落。接着扭头提包上车。
坐在去福建的火车上,我一直在想着二叔的一句话:你奶奶用一块手表把它给骗了。
现在的我对于一些风水术数多少有了结,我一直怀疑手表上的那个日期其实并不是我当初想的那样。人有生八字和死八字,生八字便是生时,而死八字是死时,有很多术士,喜欢用早已死了的人的八字,来给活人挡灾替命。
火车轰隆的开,我看了眼坐在旁边的二叔,本来想要问,却叹了口气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火车开了三天两夜,到达福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走出车站二叔叼着烟,皱眉看地图。
这里是个小城,深更半夜的我们两人站在大街上东张西望。
:小正,你说那地儿到底是那儿?
二叔手里的这张地图,皱巴巴的东拼西凑起来。甚至每一片上面的字都不一样,他到底撕了多少纸古董凑出来的?
两个人蹲在街边,愁眉苦脸的研究了十来分钟。
:叔,我觉得应该先往南边走,你自己看,这一块你没拼全。
二叔深吸了一口烟,瞟了我一眼,把地图一收。
:只有几块是唐朝的东西,能搞到都不错了。
就在我们站起来的一刻,二叔突然扭过头盯着空荡荡的街道。这个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之间车间街道的拐角处,几个青年男女带着两个老人走了出来,一群陌生人经过我们旁边,因为我们并没有管他们,反而一直盯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尽头。
:这两人有毛病?
这群人眼神奇怪赶紧加快脚步走了,二叔的声音很低。
:有些像。估计来了。
我皱着眉头,其实我也看不真切,他问我东西带来没?只见我用手在西装内侧的罗盘摸了摸,一旁的一个巷子口,轰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冒出地面动了动,没能收好手脚撞塌了好几块砖。
二叔扭头骂了句:一路祸害多少墓地,又没素质。
接着我们扭头便走了。
福建的地势西北高,东南低,我们一路都在往西北潜进,沿海的地方渔村多而且发达,但内陆的丘陵地带却不同。
沿着地图找,我们走了近一周的时间,这天我们站在一个山路旁,看着西北的丘陵,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同样是地貌,这里的丘陵地带和四川的居然出奇的像。如果不是风俗差距太大,甚至给我一种就是在四川的感觉。
传闻在唐朝,胡家村就是在福建的西北方向。几乎没人知道这个秘密,也不知当年的奶奶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在找到了这个神秘的村子,从而发现了我们这一支仅存下来的胡家。但西北方向茫茫无际的山陵。
虽然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又过了几天,我和二叔两个人都弄得沧桑无比,总算是按照破烂地图上的指向进了山。
山林里没有人烟,我气喘嘘嘘的问二叔,你这东西怎么这么不精细?能让人平白多走一百多里路?二叔似乎自知理亏,说这个方向进山应该没错,就快到了。
我们在山里拐来拐去这么久,他一直那块满是破洞的地图。
:你小子说什么精细?我怎么知道这儿漏了一块地方。
之前的山里,也是路过过一些小村子,而两天前的山变得高了起来,我们一路上发现了一些登山旅游的露营痕迹。
走了一下午坎坷的山路,此时我的卫星定位也没了信号。到了傍晚的时候,二叔大骂一句说方向又走错了。半个小时前我们研究错了路,滑下了一个山坡,好不容易才爬回来,我们的西装很多地方都已经破了。
这么多天,二叔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说这次的方向应该对了。我提着包跟了上去,二叔扭头我们来时的方向,入眼之处,全是安静的山林。
经过一个山腰的时候,我们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下边的树林里有火光,居然几个露营的旅游者,这么深的山,遇到人总会警惕。
隔着一二十米的林子面面相觑,这群人有男有女,见我们扭头走了,带头的居然开口叫住了我们。
:喂,哥们,你们是附近的么?我想问问最近的村子在哪儿?
我和二叔背着包,很快在树林里没了影,这几个人面面相觑,接着继续坐回了山腰的林地里。
二叔告诉我,我们的大方向应该没错。沿途不管看到什么,千万不要相信。管它们什么登山者,跟我们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我们唯一需要做的,便是不让东西迷了我们的眼睛。
路上我问过二叔,当年的陈婆现在在哪儿?
他说我这句话问道了重点。他告诉我,去登都之前,其实他已经在各地找了陈婆很久。
:小正,你忘了?当初我给她穿了一件寿衣,不管她跑到哪儿,我罗盘都有反应。但是这一次。
:你知道个屁。我找遍了都没找到她,只能说明她,应该已经被吃了。
被吃了?
:你不懂这种玩意,既然你们在秦岭的地缝外遇到过它,既然它已经出来了,那陈婆肯定已经被吞了。
走在山中,我不知道二叔根据什么得到的这个猜测,他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从地缝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