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我记得他姓梁。他拼命的不让人抬着他走,说话的时候已经没了力气,对我妈说,你要小心啊。
这个人是什么意思?谁知道他却看着我。示意我把耳朵凑过去。
这时候了,这人的声音已经很小。
:成辉集团下手了,因为一。。。一个人。我家里来了个人。
他是什么意思?我一个机灵,不知怎么也从兜里把照片掏出来,没想到他眼睛突然瞪着看着上面,然后即便是到了这时,他灰败的神看着我,居然还带着些关爱,微声说道:你要。。要小心,就是他。一见面,我无还手之力。
抬上车不久,这个人就断气了。一旁的家属在哭诉,说是他自己在书房不知道怎么就发了心脏病。
小区热闹了,全是一些家属着急声,后面又抬上去了几个人。救护车呼啸而走了,一晚上居然有这么几个人同时发病。怎么会这么巧?而且护士带人走的时候,大多都在摇头。家属急成一片,这几个人怕是救不活了。
我妈哭的稀里哗啦,他告诉我。这几家人都是我从小就和我们家来往非常好的。但是那个姓梁的,我得叫梁伯。他对风水这些玩意非常的感兴趣,奶奶还在的时候,经常来拜访奶奶,当年他不知叫奶奶“先生”,开玩笑的居然还以弟子的身份自居。醉心章、节亿梗新
我惊呆了,这些人住在我家周围,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些事。
旁边有人问梁伯的老婆,人都死了,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这是她对邻居说的原话:我们一家人都准备睡了,他还在书房忙,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告诉他门口的那几颗大树被拔了。我跟梁少远结婚这么多年,孩子都这么大了,他听到了这件事,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慌张。他说今晚可能会有人来找他,到时候千万别开门。他进了书房,不一会儿我听到里面有声音,像是真的有人在说话,我害怕,推门进去看,就他一个人,已经发病倒在地上了。
我浑身冰冷,要不是我妈这种人都能有这种表现,我根本不相信这几家人居然和我们关系好到了这种程度。
回到家里,我妈还在叹气说什么这就是人啊,好好的一个人,一辈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能过去了。
家里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二叔坐在沙发上抽烟,我去后阳台一看,果然电线上那两只鸟已经不在了。
这两只鸟出现的非常诡异。
我心里有个想法,难道是它们的出现,让二叔之前不能离开阳台半步,要说以前我有这些想法那是天方夜谭,但此时我居然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
他只是坐在客厅,手里拿着报纸假装看,我爸到无所谓的坐在一旁,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表情千差万别。
谁也没想到,有些事会来的这么快,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这天十二点过的时候,有人敲开了我们家的门。居然是政府部门的人员,谁是屋主胡大皮。
出示了纸质文件之后,我爸被吓的懵了,这些人告诉我们,当初我们买的时候,购房合同有问题。产权不全,而且这一带老小区被规划为了拆迁范围,限我们按时搬走。
这对我家是个突如其来的打击,我爸慌忙找房产证,但几十年前的东西,只是一张证件,嘴巴哪里说得清楚?
最后这些人还出示了一张欠条合同,说是前几年我爸签下的,被人告到政府去了,让我们灯法院的传票。
我爸斩钉截铁,说没有签过这样的欠条,我妈更是冲出来骂强盗。
几个人走了,我们全家人都懵了。我妈又气又哭的去打我爸,我爸也早已没了主见,只是闷头抽烟。
终于,我爸突然看着二叔和我,我心虚的低头不敢看他,我爸问二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妈也颤声强作出和善的语气来跟二叔说话,我妈的意思非常的明显。
二叔把烟灭了说道:嫂子,这不是钱能够解决的事,这是有人不想让我们一家子活。
:不想让我们活,你哥他从来老老实实的,没有得罪谁啊。
我妈也不知道哪根筋开窍了,居然能想到这难道是什么成辉集团把我们住户往绝路上逼?
:二皮,房子没了,你让我们这一家怎么过?
说话间,我妈已经是要跪下了。我呆住了,二叔也呆住了,在我们家,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儿。
二叔来不及扶我妈,他这么大岁数了,自己却当先跪下了。
:您可是长嫂啊。这要放在我们家以前,我可是要被爹娘给乱棍打死的。
我在一旁早就跪下了。
二叔说道:其实凶险的不是这些,他们不过是想逼我们一家人离开这个屋子。这家里娘住了这么多年,她老人家虽然死了,但肯定还留了些东西。你们记住,从今天开始,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千万不要搬家,一旦到了晚上,不管是谁敲门,也不能打开。
二叔的话我爸妈哪里听得懂,妈去问我爸。我爸深深了口烟,看了看奶奶房间的方向一眼,只是说了句:听二皮的。
第二天,我开始拿着手续在县城里到处跑,各个部门的询问,跑了大半天,处处碰壁之下我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难。
赔尽了笑脸,说尽了好话,往往等一两个小时才能进得了门,却被告知我们家房子的事儿没商量,要不就是踢皮球。
站在街上,想起爸妈在家里的情绪,我居然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