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事情暂且不提慕皎皎和崔蒲也根本没多少精力去关注他们了。
现在他们很忙。
崔蒲忙着打理两家百草厅,又是学习里头的各种门道,又是到处抓以前和他一起战斗过的纨绔子弟们去照顾自家铺子里的生意。反正他脸皮够厚,不管别人如何冷嘲热讽,他反正就一句话“老子现在有钱了!你们这是羡慕嫉妒恨!”
慕皎皎则等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开始给郭刺史针灸。郭刺史在新唐王朝的疆域上行走多年,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次征战,身上的旧伤要比郭子仪还多得多,旧伤积累的时间也更久得多。光是将这些毛病一点一点找出来拔除。这也是一项力气活。慕皎皎专门拨出了三个月来给他治病。
而每次郭刺史过来,常太医都会厚着脸皮的跟过来。
反正上次偷师的帽子已经被牢牢扣在头上了,他便干脆坏事做到底,每次过来就大大方方的告知慕皎皎,他就是来偷师的!
崔蒲对他这不要脸的举动恨得牙痒痒,无数次明里暗里的讥讽他。奈何常太医那张脸皮比他还要厚得多,一开始他还会脸红、还会争辩几句,到了后来,不管崔蒲怎么说,他兀自岿然不动,一双眼只盯着慕皎皎下针的双手。
崔蒲见状,也只能偷偷送他几个白眼。
这一日,慕皎皎又给郭刺史行完针。
“这一个疗程的针算是行完了。接下来的日子,您只要继续服用我给您开的药以及漳州片仔癀,便可保身体无恙。再过半个月,我们再进行第二疗程的针灸。”慕皎皎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吩咐。
郭刺史乐呵呵的点头。“好,一切都听你的!”
一面说着话,他一面活动活动臂膀,脸上的神情异常的轻松。“之前听二郎夸你针灸的效果好,让他觉得沉疴尽去,浑身上下轻松无比,我还不信。现在轮到我自己,我才明白他的话说得一点不错,甚至还不足以形容你的厉害!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此等医术。你的师傅到底是谁?”
二郎便是郭子仪在家中的排行。
而直到现在,郭刺史依然不相信慕皎皎这一身的医术都是自学。其实这话说出去她自己都不信。可是现在除了这个说辞,她还能那什么出去搪塞?
慕皎皎无奈浅笑:“我的师傅便是我母家的祖祖辈辈,以及我院子里那些丫头们。以前我看脉用药扎针。都是拿她们来练手的。”
其实郭刺史也早叫人去查过了,知道慕皎皎这一身医术的确没有人教,只是他终究还是不敢相信。毕竟谁都知道,一个好大夫都是经历了多年的经验积累才磨砺出来的好医术。可是眼前这个小娘子,前些年一直名不见经传,现在却突然横空出世,开方针灸等等各方面都不在话下,简直把太医院里许多老大夫都比下去了,这如何不叫他惊讶?
常太医也一样不肯相信,所以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厚着脸皮跟着郭刺史过来看慕皎皎扎针。可是看得越多,他越是对慕皎皎的本事感到佩服。
现如今,又听郭刺史提起这件事。他都忍不住为慕皎皎说话道:“六少夫人这叫天赋异禀,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本事,咱们不信也没办法!而且从古至今。这天下的少年英才还少吗?便是现在,长安城里不又出了另一个医术上的天才?”
“你是说,寿王府上那位彭神医?”郭刺史立马猜到了他说的是谁。
常太医颔首。“正是他。自打他进了寿王府,不仅帮寿王将身体调理得极好,还治好了忠王的偏头痛,简单三剂药就起效了!现在他的名声在皇室里传得极响,不知多少皇亲贵胄都纷纷请他前去治病。只是他却以要专心为寿王配药为由并不怎么出去,也只和几个不怎么有名望的皇子有些来往。这样低调不张扬的性子,同六少夫人简直如出一辙。”
他若是低调。那就不会去给忠王治病了。慕皎皎暗道。现在大家或许不把忠王当一回事,可是史书上却写得明明白白:太子李瑛被废后,便是这位忠王被封为太子。安史之乱爆发后。他在马嵬发动兵变,登基称帝,便是后世的唐肃宗。待天下平定,玄宗归朝,却也只能将皇位拱手让给儿子,自己屈居幕后做了太上皇。
现在的世道是属于武惠妃母子的,十年后是属于杨贵妃的,而再过十多年,却又是肃宗的天下了。彭彰现在已经牢牢攀上了武惠妃母子,顺便抓住了肃宗这条大船,只要再将中间那一段平稳过度过去,他这辈子便可谓是安枕无忧。
既然都已经把路子铺得差不多了,他又何须再去和那些不相干的人虚与委蛇?慕皎皎都不禁要为他的计策拍掌叫好。
郭刺史听了却道:“我怎么听说,他这个人其实傲得很?除了寿王和忠王等人,他根本连正眼都不看别人一眼。别人有病,重金请他去治,他直接就叫人把诊金给扔了出去,再丢下一句不治就完了?”
“这身怀大才的人,有点性子不是很正常吗?便如六少夫人,她不一样极不合群?”常太医笑道。
郭刺史闻言不高兴了。“他怎么能和六少夫人比?你何曾见过六少夫人把病人拒之门外?她虽然每次给人看过后必收医药费,却也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哪像那一位,跟了寿王后尾巴就已经翘到天上去了。还说什么为了给寿王制药,不去给别人看病。六少夫人还一直体弱多病呢!她只要有精力,不还是坚持给我针灸?要我说,那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