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慕皎皎一群人饮酒放歌,快活逍遥。那边长安城内,朱雀大街边上的一家酒楼内,顶楼雅间里的气氛却压抑得可怕。
“郎君,就是这样。咱们派去的死士无一生还,家丁也被他们杀死两个,活捉八个,余下只有四个逃了回来。”一个小厮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道。
坐在首席的少年郎面色阴沉,久久没有发言。
许久,他才突然将手中的玉杯砸了出去。“没用的一群东西!”
哗的一声脆响过后,晶莹剔透的玉杯摔成一地的碎片,也叫所有人不由自主的为之一颤。
“七郎君,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不是他们没用,而是那个崔六的娘子太狠毒了!谁知道她平日里看起来仁心仁术的,结果竟然还是个使毒高手?这次是咱们大意了,才上了她的当啊!”旁边一个人连忙小声劝道。
被叫做七郎君的少年郎冷笑:“她是大夫,对药材的习性了如指掌。是药三分毒,而多少毒都能做药,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么?这算什么大意?要怪,就怪你们没用!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派出去这些死士就够了,结果现在倒好!一下丢了这么多死士,回头我该如何向我阿爹交代?崔家要是追究起来,事情又当如何?你们最好把尾巴给我收拾好了,要是被人追查到我头上来,抑或牵连上我阿爹,到时候你们知道该怎么办!”
“是是是,七郎君您尽管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牵连到您头上去。就算真要追究责任,这事必然也是要由挑起事端的人自己来承担,和您有什么关系?”那人赶紧低声下气的道。
七郎君冷哼一声,便拂袖而起:“罢了,这酒不喝也罢。没有美人在侧,这酒喝起来又有什么滋味?”
便愤愤离去。
满屋子的人全都站起来给他送行。
等人走了,那个方才对七郎君溜须拍马的人立马就收起笑脸,对已然躲到角落里去的那个人笑道:“韦五郎君,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也看到了。现在,咱们就来好好聊聊,怎么把事情对七郎君的影响降到最低吧!”
被点到名字的韦五郎君慢慢抬起头来:“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怎么,敢做不敢认啊?”那个人立马轻笑出声,“如果不是你跟七郎君夸耀说崔六家的小郎君生得好,七郎君会想方设法去见他吗?见到人了,七郎君开始念念不忘了,便想法子想将人给弄上手,甚至连家中豢养多年的死士都用上了,就是为了尽快将人弄到身边。结果现在倒好,死士一去无踪影,就连安排去打前锋的人也被他们活捉了,这件事不怪你怪谁?你别当我们不知道,你不就是恨崔六一家子,想借七郎君的手毁了他们吗?如果七郎君成功了,那么你的大仇自然得报。但现在事情败了,那总得有个人站出来为事情负责,你觉得你这个罪魁祸首的首罪逃得开吗?”
也就是说,如果事成了,好处是七郎君的;但一旦败了,那罪责就是他的!
“你……你这是信口雌黄!我当初不过是随口说了句崔家的几个小崽子都生得不错,并没有别得意思。你们要生出别的心思来,关我什么事?”韦五郎君一面底气不足的狡辩着,一面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妄图找到一条生门突围出去。
奈何他才刚抬起脚,就见两个壮汉将他给按住了。
“还想逃?你觉得我们和崔六一家子一样好欺负吗,能任由你们做了坏事就跑?”那人冷冷笑着,“而且,当初你的话我可还记得一清二楚。你说,崔六本就生得不错,没想到他那几个娃儿却是更好。尤其是那个二郎君,真是眉目如画,长得比女娃娃还美。小小年纪都这么好看了,以后长大了肯定了不得,便是河间郡王只怕都要甘拜下风。”
“七郎君是什么口味,咱们谁不知道?你别有居心的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分明就是在诱导他去做坏事。不然,今天你又为什么要来这里?不就是想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好幸灾乐祸吗?只可惜,你运气不好,又败给崔六一家了!”
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人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韦五郎君肩膀顿时垮了下去。
不过,他马上还是又昂起头来:“你们一个个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你们以为把事情都推到我头上就完事了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做梦!这个姓崔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敢动他的人,他一定和你们没完!你们等着吧,回头他一定会一个一个的找上你们,让你们为你们所做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当我们是死的么?我们家的长辈是死的么?这个姓崔的再厉害,也不过动动你们这些根基浅薄之辈罢了。他敢动我们?有本事他试试看,我们都等着呢!”那个人冷冷一笑,不以为然的道。
韦五郎君也冷笑不止。“那好,我们就等着看好了。我便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会一直等着你们,相信你们很快就会来和我团聚!”
那个人自然不信,便只是摆摆手,叫人将韦五郎君带下去了。
再说长安城外。
当崔家的人得知消息赶来时,李白贺二郎君一群人早醉死了过去。
一群大男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形象要多邋遢有多邋遢,唯有李太白在睡梦中还在张牙舞爪,嘴里依然哼唱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绕过这群人,崔葏连忙来到慕皎皎跟前:“弟妹,你和孩子没事吧?”
“多谢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