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柳妙儿,虽是责备眼神却依旧温柔,然后她见柳妙儿手有些凉,急忙让一旁的宫女儿给她的暖炉里加上无烟木炭。
“谢太后。”
柳妙儿接过暖炉抱在怀里,顿时暖和了不少,看着太后慈祥的脸,她张开嘴,除了谢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太后的模样,柳妙儿曾经和太后关系不错,所以那个手段非常的太后才会对柳妙儿这么随和,可即便是这样,柳妙儿坐在罗汉床上还是坐如针毡很不舒服。天并未黑,凤栖宫的灯火就已经点燃,炭火“滋滋”的烧着,不知是不是灯火太亮的原因,柳妙儿不过一小会儿,便觉的热了。
太后拉着她闻言细语的说着处理王府的事,说着关于生孩子的事,完全以一个长辈的心态语重心长的教育柳妙儿。柳妙儿听着,吸取了不少的经验,只是期间柳妙儿根本不多话,坐在太后身边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除了“嗯,嗯”之类的单音节不会多说任何一句话。
天知道她现在早已经汗流浃背了。
终于,太后嘱咐完了,看着天色已经暗了,这才察觉今晚还有宴会要举行,所以也就放开了柳妙儿的手,让她抱住暖炉回去。
“妙儿,先回去吧,也不能让元邵等的太久,你这肚子也快要生了,等你生了孩子,哀家再告诉你该怎么做。”太后笑眯眯的牵着柳妙儿的手出了宫门,然后看着她坐上步撵,话说的温和,可柳妙儿却觉的意有所指。
“太后,那妾身就告退了。”
柳妙儿谨言慎行毕恭毕敬,还赢来了太后一个知书达理的称赞,柳妙儿急忙说太后谬赞了,这才坐上步撵离开。
凤栖宫的宫灯点燃,太后微笑着看着柳妙儿离开,而后由那刚才笑得和善的宫女扶着回到了大殿,然后坐在罗汉床上,看着身边的那位宫女,温柔的笑意微微一变,就深邃了起来。
而一旁,那面白无须的公公和和善的宫女恭敬地站在一边,垂着头默默无语。
凤栖宫的气氛一下子低沉了下来,炭火“滋滋”的燃烧,却无法阻止这大殿诡异的冷寂。太后伸出手来,摸了摸小拇指上的翡翠指套,眼神突然地,就凌厉了起来。
“小宁子,你说这柳妙儿还是当初那个柳妙儿吗?”
太后端着一旁宫女送上来的热茶,扫了一眼一旁那看在柳妙儿眼中温润的宁公公。
宁公公这是才抬起头来,细想了一下,皱着眉摇了摇头。
看到他这种神情,太后抿着唇笑了,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宫女,柔声问道:“既然如此,锦思认为如何?”
锦姑姑似乎早已料到太后会问她,所以她眸子一闪,看着太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太后,或许赵太妃是对的,这柳妙儿只想翻脸不认人,她现在就像不认识太后一般,想必是见到了元邵起了异心,想临时变卦。”
锦姑姑的脸上早已没了那和善的笑容,她拧着眉分析着柳妙儿的行径,眼中闪过寒光。
昨日太妃突然进宫找太后叙旧,说说笑笑中暗藏杀机,这风里来雨里去的女人来到宫里并不是来闲谈,那赵太妃和太后笑里藏刀的说了好些时候,临走时却说,太后派去的女人,可是很不听话呢!
所以,才会有了今天试探的一幕,只是结果却出乎意料。这柳妙儿太镇定,行为没有差错,可身上的气度已经全然改变。锦思以为,这是因为她投奔了元邵的缘故。
可她这么一说,太后却笑出声来:“锦思,你的想法与太妃的倒是不谋而合,以为柳妙儿不听话了,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只可惜,这与哀家知道的情况不一样。柳妙儿胆小懦弱,她不会有那个胆子,除非,这王妃,已经不是当初的柳妙儿!”
太后端着茶杯,一针见血的指出最大的不同,然后挥了挥手摒退了其他的宫人,留下了宁公公和锦思。
“宁公公,哀家让你做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锦思的神情尚未恢复过来,她不明白为何太后悔说柳妙儿不是柳妙儿,分明是怀着孩子的孕妇,又怎么会有假?
锦思不解,而宁公公却走了出来,沉声道:“正如太后所料,自从苏醒后就性情大变的柳妙儿已经不是当初的柳妙儿,因为属下去过柳府试探,柳妙儿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许多人和事都记不得了,可人却是还是那个人。奴才百思不得其解,知道前些日子请教了皇觉寺的方丈,奴才才恍然大悟!”
宁公公顿了顿,似乎在思量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太后和锦思都细听着,他继续道:“他告知奴才,这世上有一种奇异的现象,名为灵魂附体!”
灵魂,附体!
锦思惊愕,而太后脸上也是闪过一阵惊异。
“小宁子,哀家是让你去查元邵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一个和柳妙儿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你怎么说这些昏话!”
太后拍案而起,古代的人对这些神鬼之说总是带着畏惧,所以十分忌讳听到这种话。可宁公公却突然跪下来,郑重道:“太后,请恕奴才直言,那日王妃晕倒被查出有身孕的时候,正是奴才去派任务的时候,奴才明确的看着王妃断气,却在一炷香之后再度醒了过来,醒来之后神情完全转变,目露惊奇。当时奴才并没有在意,直到听说王妃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