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小院里,冷风呼呼吹过,海棠花凋零、坠落。纷纷扬扬,透出一股冷寂、凄凉之感。二夫人躲在桌子下面,浑身如置冰窖,冰冷不堪,瑟瑟发抖。好似院里的海棠花无不显出惨白与可怜。
二夫人的眼前全是十几年前那个火红的画面,以及鲜血淋漓的人。她想起刚才门外鬼魅的身影,口中还直喊道: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要那么狠心?
现在屋子里烛火通明,二夫人却觉得漆黑一片。明明已经进入了春天,为何还是这般寒冷,像是在冬天。
太冷了,太可怕了。
有鬼来找我报仇了,有鬼来了……
思绪掌着灯笼赶紧上前去打开门,冷风乘机灌进,吹灭了屋里的烛火,顿时屋里漆黑一片。二夫人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又认为鬼来了,大叫出声。
“啊……”
思绪吓了一跳,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每天都要经历这种阴森森的事,思绪都快崩溃了。她先将门关上,再给借助着灯笼里朦胧的灯火,前去点亮了蜡烛,瞬间屋里又亮了起来。思绪赶紧看看二夫人有没有出事,她今夜心神不宁,一直没有睡下,所以才会在大半夜听见了好大的声响,恐怖又绝望。仔细一听思绪辨出了那是二夫人的住处,近日二夫人老是这样疑神疑鬼,精神恍惚,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思绪担心二夫人出事,连夜起身提着灯笼前来察看情况。
索性没有什么鬼怪,思绪才放下了心。
“二夫人,奴婢是思绪,你在哪里呀?”
思绪一进门就没有看见二夫人,她经常都是喜欢躺在卧榻上,今天晚上思绪进来就看见卧榻上空空如也,要不是刚才二夫人发出的声音,思绪都相信这件屋子里没有人了。
见没有人回答,思绪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二夫人,是思绪,你快出来吧。”
二夫人躲在桌子下,全身卷缩在一起,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都打湿了前面的碎发,煞是可怜。她听见了思绪熟悉的声音,但是她不敢出声,她觉得外面还有恶鬼在等着向她索命。
思绪看着房间里没有人,唯有桌子发出轻微的声响,思绪缓慢回头看着抖动的桌子,慢慢的走过去,每一步都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纸灯笼里发出微黄的光亮,思绪往前举着,让光亮照射,借此来消除自己心里的害怕。她的手有些颤抖的掀开了桌子上的锦布。二夫人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光亮,又看见了朦朦胧胧的身影,精神恍惚,大叫得跑了出来。
“鬼啊……”
思绪没有想到二夫人藏在桌子下面,更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跑出来撞到了自己。思绪匆忙的稳住了身子,放下手中的灯笼,准备去安抚二夫人,谁知二夫人还没有跑出屋子,就意外的晕倒在地上。思绪吓了一跳大叫道。
“来人啊……”
这一夜极不平稳,整个高家都沉陷在黑色的阴影与极致的恐怖中,不得安宁。天幕依旧黑黑沉沉,压抑无比,连风都平稳下来了,颇有种风雨欲来的前奏。
这一夜有人睡的很安稳,也有人害怕的入睡不了,也有人满心算计。
夜就这样缓慢过去了。
第二天,天边刚泛鱼肚白的时候,田婉婉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她快速的穿好衣物起来开门,一看是那天在二夫人屋子把自己赶出来的丫鬟--思绪。思绪此时愁容满面,柳眉见布满了焦急与不安,看上去人都憔悴了不少。
她看上去很着急,田婉婉一打开门,思绪就立即开口道。
“杨大夫在不在?”
不知为什么田婉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二夫人,思绪如此着急,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杨大夫还在睡觉,你有事吗?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思绪立马就道“不行你,上次就是因为你害得我家二夫人病情更严重了,现在很急,你快点把杨大夫叫来。”
田婉婉想着事情挺急的,就立即去叫醒杨大夫,没想到杨大夫已经醒了,他穿好了衣服出来看着思绪神情严肃道。
“事情如此急,那就马上走吧。”
田婉婉立马转身拿过杨大夫的药箱,交到他的手上,杨大夫就和思绪一前一后的走了。
田婉婉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何二夫人突然间病情更加严重,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田婉婉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干脆就不想了等着杨大夫回来了在说。
快近黄昏的时候杨大夫才回来,田婉婉一直都坐在小院里等着。远处就看见了杨大夫的身影,立即起身上前去拿过杨大夫身上的药箱,一边问道。
“二夫人的病怎么样了?”
杨大夫没有马上搭话,他一股劲的冲进屋倒了杯茶然后饮下,脸上疲惫不堪,似乎劳累了一天,没有休息。他坐在凳子上深深舒了口气,才慢慢地回答道。
“二夫人这次病来的很严重,身子越来越虚弱。我到屋中为她诊治的时候,二夫人已经昏迷好久了。她的脉象错乱虚浮,底气不足,内乱不堪。一看就是经常处于忧思与担心的状态,没有吃好饭,没有睡好觉,才导致整个人体力不支,精神慌张最后倒下了。”
田婉婉有些惊讶,她知道二夫人的身子一直虚弱,可是有杨大夫一直在为她调理,身边的丫鬟类如思绪应该会更加照顾好她。为何二夫人的身子会更差了?
“杨大夫,那二夫人的病会好吗?”
杨大夫叹了口气,幽幽道。“恐怕一时半会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