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左家宁可送我一万两银子,只为满足这小子的一个愿望,原来是想通过他打通一条未来直通至尊的道路啊。
他心里想着今天的事儿,再琢磨左家爷俩平日里的为人处世风格,感觉其中深藏玄机。
张太岳何许人?那是裕王的老师,也就是帝王师,将来跟高拱、陈以勤这些东宫学士都是宰相,差别不过谁是首辅而已。
一朝天子一朝臣,等裕王登基,皇宫里的十二监就都要来一次大换血,换成裕王府的太监,朝廷的大学士也要换成裕王的诸位师傅,这是规矩,每一代都是如此。
对朝廷各位大学士,即便宫里掌权的太监也是有所忌惮,至少要表示出面上的尊重。毕竟朝廷的整个系统是通过这些人来运转的,而不是单靠一张圣旨。
陈慕沙他虽然不熟,也听说过,当今理学一派宗师,连当今皇上都敬他三分,听说不仅跟裕王府关系匪浅,跟中山王府也是渊源颇深。
这个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小家伙,东一句西一句的,关系还真能通天了?
在阴冷的宫殿里,这位高姓宦官却是出了一身热汗。脸上有了点人色,笑容在褶子里奔跑起来。
左东阁心里更是波涛滚滚,这位许兄弟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这一番话太有震撼意义了,令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了。
不行,此事得从长计议,他心里暗暗谋划着。
况且看着两人的表情,心里都笑开花了,他不怕这两人去查证,去查吧,要查证也是找许明,等他恢复况且这个名字后,这一切跟他就无关了。
退一万步说,即便最后查出来是他捣鬼,还有老师跟小王爷师兄顶着呢。况且不怕出乱子,更不怕乱子大,有大个子顶着呢,他怕啥。
况且也算见过世面了,连面对十多位黑白两道巨擘、生死一线的场面他都挺过来了。对眼前的遭遇他真的不在乎,一个宦官,有何可畏惧的?
况且当然不知道,他无意中的一顿忽悠,竟然化解了两个迫在眉睫的针对它的阴谋。当然,阴谋也只是暂时搁浅,以后的变数尚未可知。
在一旁观察的萧妮儿看得明明白白,况且玩的是忽悠人的手法,技法又比在路上遭遇劫匪时娴熟了许多。她当然不会揭穿,而是在一旁叫好:“哥,你真牛,哥,你太棒啦。”
高姓宦官又是一怔:“你叫他哥?”
萧妮儿说道:“是啊,我是他的丫环,可是我喜欢叫他哥,他叫我妹妹。”
高姓宦官又晕菜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妹妹跟丫环是两个极端,这也能捏合在一起?这小子怎么尽干一些搅合人脑袋的事儿?
先不管这些,都太乱了,一时理不清,还是先弄清楚这小子的底细再说。
宦官大人眼珠一转,嘿嘿笑道:“小家伙,你倒是早说啊,说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啊。自己家的孩子啥事都好办,有事儿你直接来找我就行。”
此言一出,况且心头堵得发慌,真不要脸,谁跟你个宦官是一家人啊。不过听到此人说啥事都好办,他还得假装开心,表示得意,立马顺着杆往上爬。
“大人,照您这么说,我要查看一下皇家秘档的事,就算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