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不禁扑哧笑了,尽管这两人也没说什么要紧的话,她心里可是轻松多了,想到况且一个人流落到凤阳,都啥事没有的回来了,真的还带回一个美女,尽管这事她耿耿于怀,却不能不承认况且的聪慧与处事的能力。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二哥的话也能信?丝丝,我可不是针对你。”石榴说道。
“他不是坏人,就是耳根子太软,全听那个贱女人的,这事他说的倒可能是真的。文宾的二叔不是还一直保护着他嘛。”
“你是说周大人,对了,他倒是不很着急的样子。”石榴马上想到周鼎成的样子,的确不是很急,难道说他真的心里有底了。
“丝丝小姐,秋香姐,还是你们行,我们劝了小姐半天了,越劝越乱,你们来了几句话小姐就见笑容了。”红袖在一旁竖起拇指说道。
秋香笑道:“还不是你这个浪蹄子闹的,要不是你跟况公子眉来眼去的,能出这事?”
红袖叫冤道:“这跟我有啥关系啊,我只是给况少爷擦擦靴子,根本没敢抬头,哪来的眉来眼去,倒是秋香姐你爱上况公子了吧,我可没少见你跟他眉来眼去的。”
“你胡说什么?”秋香上前就要撕红袖的嘴。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消停会儿,要闹也看看时候。”尽管她们是在边上小声打闹,云丝丝还是急忙制止。
石榴满脑子愁绪,根本没去理会她们。两家的丫环们太熟悉了,到了一起,就跟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一刻都别想闲下来。
云丝丝转过脸去,暗地里叹息一声,她从南巧云强辩耍泼中似有觉察,南家纵然不是主使,也跟此事有某种牵连,她真不敢想象这事如何收场,万一弄出人命来,云家都有可能跟着陪葬。
况且究竟是什么身份,根据南家那边陆陆续续传过来的信息,云丝丝已经得到了一些证实,心里颇有几分忐忑。云丝丝的二哥毕竟是南家的女婿,上次南家告密的事,他也难以撇清。
然而,南家对况且的祖上是哪一位也没法确认,范围大致是跟随建文帝出走的几位近臣之一,那自然是追踪建文帝那笔宝藏的重要线索。后来,护祖派跟空空道门在凤阳争相出手,要在况且身上抢这份藏宝图,这些事南家并不知情。
南家家财被盗劫一空,起先还不服气,到处报案,要求官府追查,见没人理会,便找了一些江湖上的人,许以重酬,想要查清原有,争取找回被盗的财物。就在这个当口,突然发生了凤阳近百人失踪的事件。
在江湖中跺跺脚就能风云变色的大人物说失踪就失踪了,而且确定跟况且有关。显然,这浑水太深了,没人敢蹚,南家约请的江湖人物立马消失得没影了。
人被逼急了自然什么招数都能用得出,云丝丝因此猜测南家真的狗急跳墙了,唆使穷凶恶极之人绑架了况且。
南家出的是一个极其恶毒的招数,只要况且写了字条答应交出十万两银子,那就说明南家被窃的案子跟他有关联,打官司索还被盗的财物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事情。
云丝丝对自己的推断产生了深深的忧虑,唯恐事情闹大,牵连的人不知会有多少,云家也会因为她二哥的介入被彻底卷进去,无法脱身。
“丝丝,你想什么哪?”石榴问道。
“哦,我在想,咱们几家凑凑,看能不能弄到十万两银子的银票,先把况且安全赎回来再说。”云丝丝遮掩道。
石榴道:“这倒不用,我师兄说了,要是真到那一步,这笔银子中山王府可以出,现在不是银子的事,绑匪连交银子的地点都没说,上哪去赎人啊?”
秋香诧异道:“搞什么鬼,我看这里面还是有问题。”
石榴苦笑道:“就是啊,这样才让人生疑,现在只能满城胡乱搜寻,没有任何章法可循。”
“中山王府愿意出这笔银子?”云丝丝颇为诧异。
中山王府和况且关系大家都知道,他和小王爷是师兄弟,不过这么点关系可值不上十万两银子,这笔巨款就是中山王府一下子拿出也很吃力,除非他们挪用江南军务上的军饷。
“我师兄说了,这根本不是银子的事,苏州城里还没有能吃下十万两银子的绑匪,这些人一定是另有图谋,这才是最让人放心不下的。”石榴说道。
“这些人真是想发财想疯了,十万两银子,谁拿得出啊。”红袖表情怪异地说道。
秋香笑道:“这不有人愿意出了吗,这说明绑匪没算错账,也可能他们原本就是想勒索中山王府吧,不然怎么这么巧,魏国公跟小王爷刚到苏州,况且就被人绑了?”
大家听了,都觉得秋香的话有些道理,要说是中山王府的对头勒索魏国公跟小王爷,还真能说得通,也只有中山王府才值得上这个价码。可是绑匪怎能料定绑架况且就能逼中山王府心甘情愿掏腰包,这又是一个疑问。
云丝丝对此有自己的理解。她认为,中山王府这样做,并非真愿意拿银子赎人,而是一种自信,就是把银子让人拿去,也可以很容易追回来。那些绑匪就算拿到银子也无福消受,银子如同一道闪电,在他们眼前晃一下,有可能他们连脑子都搬家了。
“算了,这些事让他们那些大男人去管吧,咱们这些女孩家就别操这份心了。反正什么力也出不上。况公子是福相,不会遇到灾难的。”秋香笑道。
石榴叹息一笑,虽然听到这话她心里好受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