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达宁当知府时,况且曾经遭到七杀绑架,为了保证他的安全,练达宁安排了两个公差在况且家门前这条街上轮班看守,以防不测。韦皋接任知府得知此事后,吩咐这两名公差继续看守。
这天上午,一名公差在街边巡视,发现从况氏药堂里走出来的两个人,神色慌张,边走边回头张望,嘴里还嘟嚷着什么,他凑上去竟然听到了“刺杀”二字,即刻将这两人扣住,询问情况。这才知道药堂里有人行刺况且未果,具体情况不明。
公差急忙赶过去,却见药堂已经关门,他也不敢贸然进府,只能急忙回府禀报老爷。韦皋去吴县衙门办事,县令陪着吃了午饭,很长时间才回来,接报后也是大惊,马上带人赶了过来。
“哎呀,让师兄担心了,一场误会而已,哪里有什么刺杀。若是有人刺杀我,我还能如此安稳的在这里坐着吗?”听韦皋说明来意后,况且急忙否认。
“嗯,不过那两人言之凿凿,师弟不会是因那飞贼年轻貌美,就怜香惜玉,故意把她放跑了吧?可别这样啊,放虎归山,就是养虎为患啊。”韦皋语重心长地开导况且。
“师兄说的是,不过这事真的是场误会,小弟跟师兄用得着隐瞒吗?”况且既诚恳又严肃地道。
韦皋看了他好一会儿,确认他没讲真话。
韦皋做过几任知县,断过许多棘手的案子。今天这件事从那两人的描述中完全可以定性,就是一桩刺杀案件。至于况且为何无恙,刺客为何没了人影,况且不吐口,谁也无法猜测。
况且身上发生的奇怪事还真不少,比如门口这两个公差,是因为况且遭七杀绑架后才安排的,但况且遭绑架后竟然毫发未损,安然回来了,七杀却不见了,前前后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直无人知道详情。况且在府衙说了一套供词,根本没人相信。
“我说师弟,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只有两个老家人,这可不行啊,要不我调来一些公差给你守门?”韦皋道。
“别,师兄,您饶了我吧,您要这样做,我这药堂也别开了,人都被吓跑了。你不用担心,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假如遇到事情,我一定向师兄求援。”况且先是摇手后又作揖。
韦皋笑道:“好吧,不过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向老夫子汇报一下,要是尊师也同意你这样住着,我就悉听尊便。否则我还是要调人守护你,要不然出了事我可承担不起。”
“好吧,那就听我老师的安排。”况且**一声。
韦皋走后,还是留下七八个穿便衣的公差在附近盯着,关照他们严防可疑人等出没,他则直奔陈慕沙府邸,前去报告此事。
府衙一众人马出去之后,况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都快起不来了。
“怎么了,说个话累成这样?”萧妮儿过来笑道。
“心累啊,我是受不了他们,动不动就调兵调人的在外面把守,我还能不能过平常日子了?”况且埋怨道。
“人家不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吗?”萧妮儿觉得挺新鲜,并不反感。
“他们自己都不安全,还为我安全呢。真到了危险的时候,这些人屁用没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看吧,一会石榴就得来,然后是丝丝、秋香她们也得来,晚上还得去给老师汇报。对别人我可以说谎,对老师却一个字都不能假,这下子麻烦了。”
况且本想悄悄的谁也不惊动的化解此事,就当没发生过一样,他也做到了,让唐伯虎、文征明悄悄把人领走,这事本该就此结束。哪曾想竟然还有两个公差天天盯着他的家门,监视动静,连他都不知道,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幸亏下手快把人送走了,若是晚一步刺客必然要送到官府,那样的话,他的平静生活也就彻底结束了,不知道要闹腾到什么程度才能罢休。
果不其然,不到一个时辰,石榴先到了,带着丫环红袖等人,看到从椅子上费力站起来的况且,石榴整个人身子一软,倚在了门框上。萧妮儿赶紧上前扶住。
况且还没琢磨好怎么跟石榴解释,正在那支支吾吾的比画,丝丝、秋香也到了,却也正好,一块说,省得唠叨两回了。
“怎么了,况且,听说有人要刺杀你?”秋香叫的最响,神色也最慌张。
“啥事没有,都是我那个师兄知府大人多嘴。”况且摇头苦笑。
“韦大人也不是多事的人,他巴巴地去告诉老爷子,一定是掌握了证据。”石榴脸色还是略显青白。
“哪里有什么刺客,百闻不如一见,我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我师兄始终找不到机会拜见老师,这次总算找到了由头,所以抓住不放。”况且道。
“鬼才信你,难道韦大人为了见老爷子,非得编这么个荒唐的理由么?如果查无其事,他就不怕老爷子找他算账?”石榴冷哼道。
看他们说话针锋相对,萧妮儿怕管不住自己说漏了嘴,拉起几个丫环到别的屋子里聊天去了
况且想了想,屋里这三个女孩子都是跟他最亲近的人,再骗她们有点于心不忍。就笑道:“事情也不能说没有,不过是一场虚惊,告诉你们也行,就是绝对不能传出这屋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真的有人要刺杀你啊?”秋香惊得嘴巴都张圆了。
“没人啊,我说的是关乎别人的性命。”
况且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一口气说到唐伯虎和文征明把人领走。这三人这才知道,饶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