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宇那里不知怎么样了。”郑浩民看着南京的方向说道。
“有孟老夫子的保护,应该没问题。”郑浩渺道。
“未必,孟老夫子可没有中山王府的势力大呀。”郑浩民担忧道。
“这倒是,可是归根结底,咱们在南京的事太蹊跷,不像是人力所为,连我都觉得真是遭了天谴。”郑浩渺苦笑道。
他是商人,讲究和气生财,对家族里的人跋扈凶恶作风一向看不惯,他早就认为家族应该放弃海盗生涯,全面转入走私营生,哪怕向海盗联盟交税都值得,当海盗固然痛快,可也是要遭报应的,对子孙后代不祥,不想这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南京的事故,不但他们怀疑,连应天府都怀疑是有人暗杀,可惜查遍了所有迹象,却找不到外人进入的痕迹,更无法在死者身上找到任何人为的证据,既然没有任何证据,也只能认定是自然死亡、意外事故,而这些又统称为天谴。
“孟老夫子给况且发去信,给陈征君也去了信,希望他们能放过浩宇,他们两人都回信了,说是完全按照孟老夫子的吩咐去做。这样看来,浩宇应该没事了。”郑浩民说道。
“浩宇一向不认同家族的做法,连我们的所作所为也不赞同,看来此次有可能因此避开凶险。”
郑浩宇在郑家是个异类,甚至有人认为他是叛徒,要不是他根红苗正,又是郑家少有的饱学之士,早就被排除在外了。
不想此次他倒是因此避过了“天谴”,现在依然无灾无难。
郑家居住的客栈对面,是一座民宅,这里也是勤王派的一个地点。
此时,在大堂上,祁不语正和慕容嫣然对坐着,针锋相对地争论着什么。
慕容嫣然身边站立着她的小徒弟,那位戴着面具又蒙面纱的小姑娘,一边不耐烦地听着他们两人争论,一边把玩着手上的断情丝,这可不是一根普通的丝线,而是要人命的利索。
祁不语身后站立着四个精壮大汉,可在此地,却像四只小老鼠,大气都不敢出。
“你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们的地域在海上,在海外,凭什么伸手管我们内陆的事。内陆一向是我们做主,你们这是侵权。”慕容嫣然大怒道。
“大姐,咱们可是一家人啊,分什么海外内陆的。”祁不语赔笑道。
“一家人?亏你好意思说,你们这些年抢了多少财物才财宝,怎么没见给我们分一点?”慕容嫣然毫不领情。
“这不是用不着吗,你们可都是有钱人啊,内陆最富的人中,你们的人里至少占了一半,还在乎我们那点用弟兄们性命拼来的血汗钱?那在你们眼中就不算钱了吧。”
祁不语说的是勤王派组织里的僧侣财团,比如大相国寺、寒山寺,更不用说天师教了,全都是富可敌国的财团。谁要是跟他们提钱,那可真是小气了。
“这话说的,当初你们远赴海外时,我们拿出了多少金银珠宝给你们带上,这事你怎么不说了?”慕容嫣然反驳道。
四个大汉低着头,偶尔抬头瞥一眼在那里缠绕丝线的小姑娘,又低下头去,他们可是知道那根丝线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