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只是笑了笑,没搭腔,这是必然的,现在成家的准备成家,成了家就要有生儿育女的问题,然后就是撑持起一家老小,柴米油盐酱醋茶,大事小事一把抓,一个家怎么可能是无忧无虑的呢。
两人回到岛上,陈慕沙还没回来,况且只好继续陪着她。
“你是不是故意的?”石榴忽然问道。
“什么事我是故意的?”况且被问住了。
“你不给秋香开药,而是给她针灸,这样就有借口不用天天在这儿陪着我了,是不烦了?”石榴有些心烦地道。
“这是你烦了吧,秋香现在就是不能用药,除非性命关天,没人能知道给她用药会对胎儿造成什么影响。”况且想不到石榴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用药对胎儿会有什么影响?”石榴以为他是狡辩。
况且只好给她上了一堂医学课,讲述孕妇为何不能滥用药物,按他的意思,孕妇最好是什么药都别用,不管是镇痛的、安神的,哪怕是开胃的药最好都别用。
是药三分毒,这毒性自然会经过母体直接被胎儿吸收,可能就会对胎儿的发育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许多生下来就有残疾、有先天性疾病的孩子,实际上是在母体中患病的。
他这样一说,石榴脸色才好些。
“你要是不喜欢待在这里,不妨跟我出去住。”况且提议道。
“去哪儿?不是说新房不宜住人吗?”石榴一怔。
“咱们并不是只有新房一个地方,可以去侯爵府啊,那里房间多得是,丫环婆子的都是现成的。”况且说道。
石榴有些心动,可是转瞬又打消了念头:“不行,我走了,老爷子就孤单了,在苏州家里还没什么,在这儿可不行,我不放心他。”
况且指着四处布满的卫兵笑道:“没看到有多少人守在这里,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里的防卫依然由中山王府负责,他们在岛子四周建起围栏,防止有人落水,只有几个栈桥可以停靠船只,来往船只也都是中山王府的,除了王府的船,任何船只不得靠近这座岛子。
“你不知道,我看老爷子不大喜欢待在这里,又没办法离开,所以我才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里。”石榴解释道。
况且没说话,他也不喜欢这里,不是不喜欢这里的风景,老实说,在南京能独占一个岛子,这也就是皇家才能有的大气和奢华,中山王府也没敢把秦淮河、夫子庙划到自己的名下。
如果不是被迫来到这里住,这实在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事,只是现在心境变了,况且看着四周的卫兵心里毛毛的,不舒服,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囚禁。
虽说卫兵是中山王府的,魏国公跟陈慕沙又是相交莫逆,可是他对人性从来不敢抱太大的期望,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
老夫子现在处境微妙,一旦事发恐怕难以自保,魏国公在将来的风暴中也未必就是不倒翁。永乐初年,中山王府也曾经倒了几十年的霉,那时候皇后还是魏国公的妹妹呢,又有鸟用?假如风暴乍起,有一天魏国公必须选边站时,他是否真的能站再老夫子这一边,实在是一件很难预料的事情。
正觉无聊间,忽然一人从岛子的另一边走过来,仔细一看,来人却是小王爷。
石榴顿时大喜,上前两步道:“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