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管家怎么说要是家族那里断货了,他们就没有药材制药了。”萧妮儿一时被弄糊涂了。
“左羚的这个管家肯定是奸细无疑。”况且一口断定。
他把这里面的原因跟萧妮儿说了,萧妮儿这才放心。
“她家族里的人真的不知道这些吗?”萧妮儿气愤道。
“当然知道,他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况且的口气透露出失望。
况且很难理解左家那些人的心理,不过如此怪异的事情,不合情理的事情,还是能琢磨出一些名堂来。
他们认为左羚是左家人,不管怎样,左羚在江南的产业也应该是左家的,跟家族一起运营,接受家族的整体调配,才是王道。只有左羚嫁了人,她掌握的产业才能当作嫁妆改姓,那时候左羚才算真正独立出去,跟左家不再有关联。
当初左羚来接收江南产业时,左家的人都拍巴掌欢迎,因为江南这片产业多年来被对手打压的抬不起头,始终苟延残喘半死不活。当初左羚的父亲左文祥抢走了南京第一花魁,遭致许多人的嫉妒和疯狂报复,失败的竞争者们多年来一直阻击左家在江南的生意,这个僵局恐怕也只有左羚才能打破,因为左羚的美貌让当年的竞争者们恍如再次见到了第一花魁。
然而,无人想到况且给了左羚独家祖传秘方,六神丸甚至是个仙方,左羚在短短时间内迅速崛起,成为江南第一兴旺的药业大户,左家的传统产业实际上早就被左羚超越了。
左家少数有见识的人已经开始反悔,在私下怂恿左文祥收回江南的产业,然后将一些僵而不死的产业置换给左羚,所谓断绝供货不过是一种试探,看看左羚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凤阳那边的真实意图况且不敢确定,只是从左羚闪闪烁烁的言辞中察觉到了一些苗头。
左羚自然不是冤大头,即便她手里握有药方,也不可能当左家的救火员,哪里买卖不景气,她就到哪里去,她还没有这样大公无私,她一直坚持购买家族的药材,就已经给家族输送了很大利益。
可惜人不会知足,得陇望蜀,汉光武帝犹然如此,何况一般人的觉悟呢。
左羚一直没有跟况且和盘托出,是因为购买别的药材商的药材,制药成本可以降下许多,利润自然也就高很多,左羚情愿自己少赚,让家族多赚些。但是这样一来,况且在这里的分成就少了许多。
她知道况且并不在乎这个,所以才坚持这样做,但也不好跟况且明白说了,怎么解释也像是把况且的利润转手送给了自己家族。
况且真不在乎这个,他要是在乎钱,尽可以自己行医,甚至自己制药,药方都有了,制药还有什么问题,无非是要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罢了。他把药方给了左羚,不过是为了还那份情意,而不是钱的问题。
这样一来,况且跟左羚之间就没法敞开谈这件事了,左羚是不好意思谈,他是不能谈,甚至都不能问,结果就是眼看着左羚受家族的气,还帮不上忙。
这就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吧,左羚毕竟是左家人,让她不考虑自己家族的利益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她父亲还任着族长。
那些人无理打压左羚的族人,是不是瞄着左文祥的族长位置而去,他弄不清楚,也没心思琢磨这些屁事。即便真有一天他跟左羚成亲,也不好直接插手左家内部事务,何况这不是他的做人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