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左堃完全放下了世外高人的形象,露出贪婪无耻的目光,觍着脸问道:“怎么样,羚儿,况且手里还能有多少药方,他会同意交换吗?”
左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老祖宗,这个念想您就赶紧收了吧,您可不知道,现在江南各大家族抢着要把女儿孙女送他做妾的拍成了龙,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咱们家这些姐妹们还是都留着吧。”
听了她这话,所有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刚才还热火朝天地议论着,想象着自己有几个女儿孙女能换几张方子,原来是一场空。
况且的名声他们岂能不知道,江南女儿的梦中情人,各大家族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婿,左羚的话纵然有些夸大却也不离谱。
想当初,况且在凤阳城的时候,左家也有不少人存着这份心思,只是那时候没机会动手。
“既然这样,他手里的方子咱们也不想了,你还是把你手里的方子交出来吧,条件任你开,我们全部满足。”左堃说道。
“羚儿什么条件也没有,方子也没有。”左羚爽快之至。
“你……”左堃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
“大胆,这可是在老祖宗面前,顶撞老祖宗可是要族规处置的。”左文福狐假虎威道。
“谈到族规,我还是族长吧,要说族规也得我来讲,老祖宗尽管德高望重,毕竟不是族长。天无二日,做主的只能是一个。”左文祥万般无奈,只好硬撑着行使族长的权威了。
“这也好办,从现在起,你就不是族长了,文福,你先代行族长职责,这件事过后,咱们再公选族长。”左堃轻轻一句话就免去了左文祥的族长职位。
左文祥气得浑身发抖,扶着椅子站直后冷冷道:“这里可是列祖列宗英灵栖息之地,是族里最神圣的地方,你们居然要在这个地方造反吗?”
“嗯,有要担的罪责,我来承担,这事过后,我会在祖宗神位前杀身谢罪。”左堃淡淡道。
“老祖宗,不能啊。”
“老祖宗,万万使不得!”
左文福等人都大叫起来。
“这有什么,此举能让我左家再繁荣鼎盛一千年,只要达成这个目的,我这把老身子骨算得了什么?为了左家的辉煌,我岂敢保全这衰朽之身躯,不为家族牺牲一次?!”左堃的口吻大义凛然,简直跟过零丁洋的文天祥差不多。
“无耻能达到这个境界,老祖宗,羚儿今天算是领教了。”左羚满嘴苦涩地笑道。
“大胆!”几房当家人同声呵斥道。
“我说过,再说一遍,我不是你们左家人,我已经是况且的人了,也就是况家的人,你们这是非法拘禁,不怕王法吗?”左羚瞪大眼睛怒道。
“家法大于王法,族规大于天规。这件事没什么好商量的,就今天,药方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左堃依然一副凛然大义的样子。
“要命一条,方子没有。”左羚也索性光棍起来,一屁股坐下,再不说话了。
“好,文福,你现在就派人去仔细搜查她在南京的配药制药点,还有住处,一张纸片也不能放过,我就不信找不出四十多张药方来。”左堃没有让人搜查她的衣物,也知道如此重要的东西她不会带在身上的。
“好的,儿子这就叫人去办。”左文福答道。
“不,这事你亲自去办,药方拿到后立即回来,片刻不可停留。”左堃狠狠地补充道。
他在看到付荣时突然想到,派去办事的人万一真的找到了药方,还不带着药方逃走,怎么可能回到凤阳?
这等重宝拿出一张来就能卖出足够一辈子吃喝嫖赌的银子,卖出几张子孙后代都不用愁生活了。
“可是这里……”左文福有些不放心。
“有我坐镇在这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左堃冷哼一声。
左文福只好答应一声,刚要走,一直跪在地上,身子还在发抖的付荣忽然开口道:“二老爷,大小姐配药制药的地方小的偷偷搜过好几遍了,没有药方,她的住处小的倒是没敢太仔细搜。”
左羚气得戟指大骂:“你这个卖主求荣的贱妇,我这次若是不死,你就等着骑木驴吧。”
付荣咬牙道:“大小姐,小的是左家的奴仆,可没有卖主求荣,小的主子就是老祖宗。”
“哼,攀上高枝了?小心爬得高摔得重,我现在只要交出一张方子,就能让你粉身碎骨,你信不信?”左羚冷笑道。
付荣立时面如土色,看着老祖宗莫测高深的样子,吓得差点趴在地上,她知道左羚说的一点不假,左羚只要交出一张方子,条件就是让付荣粉身碎骨,马上就能兑现。
左家人现在眼睛已经红了,让一个下人去死,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左羚大笑起来:“你放心,你这种无耻败类就是一万个都抵不上一个方子,所以你先活几天吧,留你点时间给自己买口棺材。”
众人对左羚痛骂付荣毫无感觉,也没心思理会。他们对付荣一样痛恨,尽管现在他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但出卖主子的奴才注定人人痛恨。
“左平,大老爷、大少爷还有大小姐暂时就住在这里了,你负责带人好生伺候着,不许委屈一点。另外任何人不许出入这里。”左堃又吩咐左平道。
“遵命。”左平躬身领命。
左文祥长叹一声,他们父子女三人现在就算是被软禁了,非得逼着左羚交出药方才肯罢休。
他向那些兄弟们看了一眼,说道:“